却说翟坊呜嗷喊叫,指挥着魔兵见人就抓,形同挣脱牢笼的魔鬼,呲牙咧嘴,见一个抓一个,见二个抓一双,俯上顿时乱了套了,惊声尖叫,不绝于耳!
且说众四海八方前来贺喜的宾客,亦是不知道这是怎地了?一百八十度大倒个,大喜突变大悲,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一时,翟坊领魔兵冲进来,跟抽风一般,看着不顺眼地就抓,顿时,乱成一锅粥!
你说钻桌子底下的、趴凳子下边的,一时之间,亦是顾忌不上脸面了,丑态百出。
说来都是想躲事,不一时,桌飞盘打,乌烟瘴气,众人趁着魔兵刚出去,一齐涌向门口处,‘呼呼啦啦’如鸟兽奔出门外,只一刹,散个干干净净,眼见着翟坊,随后急急奔出,一路狂笑,如鬼泣一般难听,直奔载猷处而来。
且说翟坊本就是载猷的丈人,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围转在载猷身旁绸缪魔君之事久矣!载猷虽嘴上推脱,心中却也无有一日不盘算此事。
前番,翟坊设计波兰花一事,恰是其与载猷议妥,你唱吾和,表演得天衣无缝,欲借宽漾大婚之时挑起事端,以斩杀魔兵,动摇军心为名,趁机将其拿下,立载猷为魔君。
说来,这一段时间翟坊没闲着,波兰花斩杀魔兵之事,早已被其做足了功课,做糖不甜,做醋不酸死你,那就不是他翟坊。却说,此事确实让宽漾大失人心!
且说翟坊听闻宽漾欲迎娶两位夫人,娶双妻,却也说不出来个甚么?早早准备好,调兵遣将,只待新人成亲罢,入得洞房,其碎杯为号,直接抓人。
却出乎其意料,突来之祸事,无需大动干戈了,其觉真是喜从天降,天赐良机!遂大喜过望,飞奔载猷处。
载猷此时于大殿之上来回踱步,早有眼线报与其宽漾俯上之事。其心中暗思:
“但不知,投毒者为何人?投得何种毒药,宽漾是否被毒死?若是被毒死,到是好办,若是没被毒死,片刻醒来,此事当如何?若按原计划行事,是否有趁人之危嫌疑?吾担得个不仁不义的名声,怎好?”
正来回寻思着下一步当如何应对之时,忽见着翟坊极速奔上殿来。人未至近前,公鸭嗓音如一把摔断了腰的吉他,发出极其难听的声音:“恭喜吾主,贺喜吾主,大喜之事呀!喜哉!”
闻其言,载猷忙转身喝退殿上侍者,低声问道:“翟坊,喜从何来,快说?”
翟坊便把亲自去宽漾俯上之事一一道来后,又献媚道:
“主上,本以为今夜趁其大婚饮晏罢,俯上之人烂醉如泥时,吾等直接行事,以其妻斩杀魔兵,证据实足将宽漾一并擒拿问罪,斩草除根。实是出乎意料啊,其双妻内杠,直接将宽漾毒倒,省了动手了。说来,吾主真乃魔君真主也!魔君在上,先受老臣一拜!”
言罢,只见翟坊‘扑通’一声跪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谁知道他这是甚么礼节,看着实是别扭呢?说来也是,甚么奴才伺候甚么主子,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紧跟着闻听载猷道:“平身吧,少刻,重赏媚求!”
“翟坊代媚求谢恩!”翟坊又磕头,还没完了。
“行了,平身。吾问你,宽漾中的何毒,可有解药?此毒何人所投,其意在?”载猷问道。
“其俯上医官之内自有吾人手,此一时,暂不知为何毒?但观其气息全无,众医官皆束手无策,一时半会地,肯定醒不来便是!吾特来请示吾主,可否趁此时,助其不用醒来?也免去了宽漾的痛苦,岂不妙哉!”翟坊阴阳怪气道。
“滚去妙哉去!知道妙哉,你敢紧去呀!在这跟吾比比划划,还妙个甚哉?”载猷瞪了一眼翟坊道。
“呀!吾真是老糊涂了,君上莫气,这就安排宽漾不用醒了,睡上个十万年!哈哈哈”翟坊言罢,发出一阵冷笑,向后退去。
“翟坊,你等一下。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宽漾修习魔界法术万年之多,修为颇深,其法力自不在吾之下。吾怎会不知,任何毒药不过是毒其表,伤不到其里。其体内魔力自会为其化解开,不过是中毒深浅、时间长短而矣!走!且看吾眼色行事!”载猷道。
不一时,呼呼啦啦的一大帮人,前拥后簇地围着载猷来到宽漾俯上。
眼见着俯内鸡飞狗跳,魔兵还在抓人,载猷迈大步入得内室。见宽漾气息全无躲在榻上,一众医官人等束手无策,载猷观其面,心下暗道:“宽漾此毒中得不浅呐!十几日内,恐是醒不来!”
少刻,忽见其哀泣道:“贤弟呀!贤弟!大喜之日,竟成了大悲之时,你可痛杀为兄了!呜呜呜,呜呜~”
翟坊‘扑通’一声,跪倒在床榻前,掐着公鸭嗓,高一声,低一声,配合着载猷哀嚎不止,数十个医官也随着跪在一旁边,低低哀泣,心中自是害怕被载猷处置,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
“贤弟呀,贤弟,为兄今夜前来讨你一杯喜酒喝,却不想贤弟即将命赴九泉!为兄与你虽不是同年生,但可同年死!为兄无能啊,未曾保护好贤弟,吾不活了,这便随贤弟去了!呜呜呜呜呜”
闻听‘呛’一声,眼见着载猷抽出身旁一侍卫身上之剑,这便要自刎!
侍卫两步上前来,往下夺剑,众侍者人等皆齐刷刷的跪倒,闻听翟坊口中高呼:
“吾主万万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呀!宽漾已倒下,魔界不可一日无主,不可一日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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