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夜色冰凉如水,她站在礁石上吹着海风,银月从云缝中露出半边脸,倾泻万顷月光,海面波光粼粼,银光闪闪,浪花拍击礁石的声音,幽缓传来。
好半晌,她呆立着。
忽然,她转身回到大殿里,脚步变得沉重,一步一步迈上象牙色的台阶,整个人陷在椅子里,好似失去了往日熠熠的神采!
弹指间,大殿变得越来越暗,棚顶的宝石之光闪动,宛若夜空浩瀚的星河,缥缈的星空流转其上
曾有无数个夜晚,她就这样呆坐在大殿里,抬头仰望着浩瀚的星河,缥缈的星空,脑海中是大漠沙海那个沙尘肆虐过后,静穆如水的夜空。
当爱人的轻吻犹如蜜蜂跳动在她的红唇之上,突然间,面上生出两朵龙角,闪烁迷人的七彩之光,腾空而起之时,巨大的能量让她心喜若狂!
曾有无数个夜晚,她苦盼、煎熬、等待,不停地落泪,铺天盖地而来的思念巨潮将她淹得窒息,奄奄一息
爱情,在她的心中,没有因为遥遥无期的相见而变得渐行渐淡,反而日益深厚,思念永无止境!
好半晌,她孤单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白玉的雕像!
忽然,她站起身,在大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惊慌失措、惴惴不安!
稍刻,心底莫名生出一种说不清的牵引力,牵引着她走出大殿,无声又无息地走向雪神的侧殿,她想了又想,轻轻推开门,室内却空无一人。
她心里猛的一惊,眼泪若断了线的珍珠,簇簇而落!
她害怕极了,害怕极了,害怕他会突然间不告而别,她转回头,听见海浪幽缓地冲刷在礁石上的声音,好像与其低低耳语,他站在海岸边。
凉凉夜色,漆黑一团,天空中的银月被大块、大块的乌云遮挡,她向海边奔去,思忖着他会在甚么地方?
此一时,雪神与柒歌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一旁边是历姜、醒过来的蒙神,尘书与轩逸。
沉沉夜色,默默无语,六人闷在一处,闻听海浪冲刷礁石‘哗啦啦’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就在刚刚,历姜扶着轩逸、尘书退出大殿,却不见了柒歌之时,雪神心急如焚,乱乱如麻,历姜看见雪神脸色大变,忙上前道:“冬生,不急,柒歌或是独自出来吹风,吾等海边找找去!”
雪神一声没吭,腾空而起,直奔海边,借着微微的亮光,突见醉倒在一块礁石上的柒歌,才将悬起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忙上前扶起柒歌,见其醉得满脸通红,半昏半睡,额头一处似是直接撞在礁石之上,渗出血来,雪神心中一紧,说不出来是个甚么滋味,急忙取出竹箫吹出一团雪雾,雾在柒歌面颊之上。
稍刻,见其睁眼醒来,怔怔地看着雪神,问道:“冬生,筵席散了,吾等怎在此处?历姜等人呢?”
“嗯,散了。”雪神看着不远处的大海道。
柒歌回头,四处观瞧,忽见历姜扶着蒙神,轩逸、尘书在后踉跄而来,忙起身问道:“历姜,蒙神他三人,怎醉成如此之状?”
“呃,是啊!不胜酒力,都醉了。”历姜道。
“怎弄地?啊,坐下,快坐这块吹会海风,凉快,凉快!”柒歌道。
“呃,柒歌,你醒了就好,吾与轩逸弄他们俩个就行了,你陪冬生聊聊。”历姜低声道。
“甚么,吾醒了就好?”柒歌疑惑道,“吾醉了不成,可闹出笑话,历姜?”
“噢,没有,你没有!”历姜回道。
“冬生,仙酒味道很好,奈何实是不胜酒力,吾好像是醉了,不记得了!”柒歌揉搓着眼睛道。
“嗯”
雪神眺望着大海,剑眉微蹙,没有多说甚么。
稍刻,转回身来,持箫在嘴边吹出一团雪雾,雾住蒙神头顶之上,不一时,见其醒来,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四外圈看了半天,似是大梦初醒一般,问道:“历姜,吾等怎睡在这里?被轰出仙岛不成?”
“呃,没有,怎会呢!”历姜忙岔开话题道,“蒙神,你且看看尘书醒来否?其有些醉了!”
“噢!其醉了,其怎能醉呀?”蒙神至尘书身旁道,“醉了,还怎看你脸色行事,吾说,怎弄地你?醒醒,快醒醒?”
不一时,尘书被蒙神摇晃醒,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四外打量着,一脸的蒙圈,亦是不知怎会躺身在礁石之上?低低声音问蒙神道:“宴席散了?”
“呃,好像是。”蒙神抓头道。
众人沉默着,忽闻雪神道:“吾等且回去吧,天庭之上,还有许多事没做。”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惊!
历姜急忙上前道:“冬生,不可,不可如此啊!女王陛下,众人面前自有神威在,杖毙之人不知深浅、自取其辱,若不加以严惩,神威何在?”
、蒙神皆低着头,虽是醉了,但怎能一丝都不记得呢?尘书、轩逸搓着手,亦是不知如何是好?
历姜紧接着道:“冬生,此一时,怎可走啊?不告而辞吗?这算怎一回事?”
少刻,雪神声音低沉道:“历姜,吾等先行一步,你且告之女王陛下一声,多有打扰,失礼之处请恕罪,告辞了!”
历姜急道:“冬生,莫如此啊!吾等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与女王陛下说,此行之重任还没有完成。”
雪神道:“不防事。你且去说一声,吾等告辞了!”
雪神言罢,转身与柒歌众人道:“都起来,回去了。”
历姜一股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