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雪神与众将于沙洞深处,边寻流柔边寻洞口。
眼见寒道、寒澈于前,雪神、历姜于中,柒歌、尘书与轩逸排后,沿着洞中悬浮于沙面的水流慢慢前行。少刻,闻得雪神与历姜道:
“此水流甚弱,却能悬浮流淌于细沙之上,观其似是弱水。闻得弱水鹅毛浮不起,而其却可悬浮细沙上流淌,真乃怪哉?”
“世间之物,自有相吸相斥的一面,感叹吾等智慧之光的疏浅,在造物主面前,犹如沧海一栗。”历姜嗟叹道,“吾虽为有水之神,自认为可识山,可断水,但见此弱水,却如愚夫一般,甚觉汗颜!”
“历姜此言诧异,老君赞言:历姜乃大才,岂虚谈哉?”雪神道,“此除妖斩魔之路异常凶险,还望历姜不弃吾等愚鲁,智术浅短,曲赐教诲。”
“历姜愚夫耳,安敢受老君之言?老君谬赞矣!”历姜道。“冬生冰雪聪明,不嫌弃吾这如顽石一般头脑僵化老朽,吾便求之不得。”
却说此一时,忽见寒道、寒澈停了下来,眼前左右各出现两个与主洞垂直的岔洞,主洞到此嘎然而止。
众将仔细观瞧岔洞,但见一洞分二洞,其内皆双洞,似有空气流动。但觉黑咕隆咚幽深不见个底,即让人惊悸又觉怪异。
“冬生,四个洞口宽窄大小皆一致,左右各双子洞,好似那双头毒蛇一般,真乃怪哉?”寒澈问道。
“寒澈甚善观察,保不准二洞口于深处汇成一洞,犹如双头蛇之身。”雪神应道。
稍刻,眼见历姜弓身入一洞探察,不一时,转身出言道:
“曾闻听大漠深处隐有四头之灵蛇,其异常丑陋凶猛,少有人见过。难不成,其隐身于此?
沙魂刚刚引双头蛇于此处与吾等大战,四头之灵蛇若在此,其必知。但不知沙魂造下多少恶?
冬生,观此洞口便可察出几分。
吾觉此双子洞行至不深,便汇聚成一洞,另双子洞如出一辙,至二洞汇聚一处之时,四头灵蛇可能会出现。
流柔若囚于此处,被那四头灵蛇看管,吾等恐一时难将其救出。其四头灵蛇,必是被沙魂降伏,从其刚刚驱使双头蛇,可见一斑。”
“吾先进去瞧瞧在说,岂能容那沙魂造恶?”寒道言罢欲探入洞中。
“寒道,且慢!”寒澈道,“冬生,吾等可分成四伙各入一洞,至四头灵蛇前,聚合一处。”
“此处不可如此,四洞皆幽深黑暗,潮湿闷热,若有双头蛇暗藏洞中,吾等坐等吃亏。”
闻听雪神言罢,低头观察水流之势。
眼见那一线弱水,至此处弱得几乎流不动,变得似铅色一般沉重,慢慢隐于右侧一石洞之内。遂言道:
“吾等按原来队形,入得右侧边上之洞,间距隔得稍远一些。”
少刻,众将入得洞内继续前行。
且说行不多时,便至一陡坡之处,似是刚刚沙魂引众将入门之时那一滑梯,寒道、寒澈于前滑沙至坡下,片刻之功,众将皆滑下。
此时,眼前若有光亮,犹如萤石之光隐于某一处,微微蒙起淡绿色。
但见脚下皆平坦,细沙稍稍泛白。
雪神抬头见另一侧陡坡之上悬一黑洞,惊叹道:“此处,果然是双子洞!”
不一时,众将走过平沙之地,但见眼前出现一洞口,黑咕隆咚。
入得此洞,继续前行,却觉此洞甚是不平坦,沟沟壑壑纵横交错,接连转了一个大弯,行出得老远,忽见眼前出现一个大陡坡。雪神赶到前来,言道:
“此下方恐是二洞交汇之处,定要谨慎小心。”
眼见寒道、寒澈二将点头后,滑沙而下。
少刻,雪神与众将滑下陡坡,突见眼前沙地被一石壁拦腰截断。寒道、寒澈正俯身在石壁边沿之处,向内观察。
雪神引众将悄悄贴石壁向寒道、寒澈靠近,回头间,微弱的光亮竟见另一黑咕隆咚的洞口出现在另侧。不一时,见寒澈转回头来,低低声音道:
“眼观石室内有一石柱,柱上绑一人,瘦得皮包骨,纵多毒蛇缠绕其身,‘斯斯’吐芯。”
“待吾前来一观。”历姜言罢,悄悄靠向石壁前,雪神随其后。
眼见石壁后面皆密密麻麻的毒蛇,窸窸窣窣各色都有的匍匐于沙地之上。中央有一石台,上有一石柱,柱上绑缚一人。
众多毒蛇缠绕其身,那人似是奄奄一息。历姜从此人体形与穿着之上,辨认出此人正是流柔。历姜心下暗思:
“不想,时隔多年,再见面之时,竟是吾千里迢迢奔赴流柔处,于深坑底将其掏出,再救其命。真乃奇缘!这二救命之恩,吾担也得担,不担也得担!”思罢,与雪神低声言:
“此人正是流柔,似还有一口气。其内众多毒蛇,似是兵卒。若有动静,毒蛇警醒之时,恐有四头毒蛇出现。”
闻历姜言罢,雪神环视四周石壁,暗自思索,片刻言道:“四头蛇身量自不会小,必有隐洞其藏身,吾等必要谨慎!”
但见雪神与历姜计议片刻道:
“尘书、轩逸前头为历姜开路,至石台处救人。且记,吾等此番入洞为得此人,而不是与毒蛇缠斗?”
二将点头,一个腾跃翻出石壁,‘呛’一声抽剑挑开一众地面毒蛇,为历姜开出一条路来。
眼见众多毒蛇似是被惊住,半晌没缓过神来,呆在原地不动。少刻,见几人并未伤其身,只是将其挑至一旁,皆弓起身子,呈目瞪口呆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