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做什么?”
宋志朋连忙急急地问,一时间都忘了面前的女子是他们主公的夫人。
这般聪慧的女子实是世间少有,他一时间都要怀疑,若是她来办这个案子,恐怕能办得比他还好。
陈歌看着他,淡淡地笑道:“他还会继续杀人。
若想快速地、彻底地把我的名声搞臭,只有两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而若接下来,所谓的跟我结过怨的人死得越多,扣在我头上的这个锅便会越牢,到那时,在所谓的铁证如山之前,便是再不愿意相信的百姓,呵,只怕也要心生动摇。”
宋志朋微微怔愣,“嘶”地倒吸一口气道:“对,何况……咳,何况以夫人的身份,便是迟迟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夫人做的,百姓们也会觉得是官府在故意包庇夫人。
寻常百姓对天朝贵胄,到底是有着几分隐秘的嫉恨的,若这股嫉恨被挑拨起来……”
宋志朋想到那个后果,眉头一时间皱得更厉害,心头的疑惑也更重了。
他这时候却是越发好奇了,那凶手大费周章地做下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歌忽地,眸光微闪,看向宋志朋道:“宋城守,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先前觉得,我跟君侯之间的感情如何?”
陈歌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魏远也回头看着她,眉头紧皱,搁在膝盖上的大手一翻,改为把她的手紧紧地拽在手心中,似是有些不满她公然问别人这个问题。
他们间感情如何,他们自己知晓便是,又哪里需要理会旁人的看法!
宋志朋讶异过后,尽量脸色平静道:“夫人跟主公自然是伉俪情深,鸾凤和鸣,羡煞旁人……”
陈歌微微一挑眉,打断他这一连串再顺口不过的话,“我说的是,在你今天见到我之前,你的想法。”
宋志朋一时如鲠在喉,不知不觉后背竟出了一身冷汗。
他完全闹不明白夫人这样问的用意,纵横官场多年的他此时都有些受不住了,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面前嫣然浅笑的女子一眼,才深吸一口气,道:“属下不敢擅自猜度主公和夫人间的事。
只是在那之前,民间关于夫人和主公之间感情不和的传闻沸沸扬扬……”
这人倒是聪明,不敢明着说自己的想法,便假借民间传闻。
陈歌不禁好笑地扬了扬嘴角,却陡然感觉身旁男人握着她的力度一下子加重,不禁有些吃痛地暗暗瞪了他一眼。
民间会有那些传闻是谁害的?她作为受害者,还没找他算账呢!
然而瞪完后,那男人握着她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陈歌也只能暗暗叹了口气,由着他握,转向宋志朋继续道:“那你觉得,我跟前莱阳城守沈禹辰之间的关系,又如何?”
宋志朋:“……”
夫人啊,您若是看属下不顺眼可以直说,您这样不是相当于凌迟么!
宋志朋觉得自己迎来了官场生涯中最艰难的考验,努力不让自己去看自家主公阴森可怖的脸色,斟酌再三,才颤声道:“属下……属下从没想过这种事。
不过民间有传言说,夫人……夫人跟前莱阳城守感情甚笃,还曾是未婚夫妻。
便是夫人嫁到冀州后,心……心里也依然想着前莱阳城守……”
话音未落,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便猛地站了起来,浑身仿佛被骇人的杀气环绕,宋志朋的心猛地一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主公啊,这不是属下想说的,是夫人让属下说的啊!
那些话也不是属下说的,是……是民间那些百姓自己传的啊!他由始至终都清白无辜有木有!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面前黑着一张脸的男人,觉得自己今天回去绝对会连续做半个月噩梦,不不,半年也有可能!
所幸男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拉着身旁的女子,大步走出了冀州府衙。
陈歌被魏远拉得有些跌跌撞撞,叫了他几回都听不到他的回应后,无奈地撇了撇嘴,干脆快走两步追上他,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便这样让他半拖着自己走。
女子温暖纤细的身体便这样密密实实地贴在了他的身体上,让魏远脚步一顿,心头暴涨的火焰也被这抹柔软熄灭了不少,垂眸看了朝他笑得有些讨好的女子一眼,低哼一声,“现在知晓顾及我的感受了?”
“我什么时候不顾及你的感受了?”
陈歌喊冤。
这时候,他们已是走到了府衙外,傍晚的冬日天空有种灰蒙蒙的压抑。
然而看着身旁沉着一张脸的男人,陈歌觉得自己心里头明亮亮的,不由得抿唇笑道:“我问宋城守那么多,不过是为了探明背后那个人的意图么,你明知道,这吃的哪门子醋啊……
唉!”
男人忽然一言不发地抱着她的腰,把她放到了马背上,抬头看着女子瞪着他的有些惊魂未定的杏眸,沉默了一会儿,额角青筋微涨,一字一字道:“我不能忍受我夫人的名字跟别的男人放在一处。”
何况在那个故事中,她跟别的男人才是真爱,而他不过是个错误。
这谁能忍受?
说完,便翻身上马,把女子紧紧锁在自己怀里,扯动缰绳便往燕侯府走去。
陈歌不禁抬眸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轻声道:“你不能忍受,我也不能忍受啊,按理来说我是女子,被人传出这样的事我比较吃亏啊。”
陈歌说着,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