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秦铮落泪了
他感动于那份血浓于水的战友之情。
六十多年来,他永远忘不了云国华为他舍身去死的场面。
他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
他颤抖着双手从警卫员身边拿来了一瓶地道的红星二锅头,蹲在山头,打开瓶盖,先喝了一口,然后一边往地上洒酒,一边道:“国华,兄弟们,我秦铮来看你们了。我对不起你们!当初我答应过你们说等仗打完了,我请你们喝酒!国华,二柱子,石头,刘大炮,喝吧,我知道你们最喜欢这个味,所以就给你们带来了!”
他倒完了一瓶又一瓶,满脸的凄凉,落寞。
秦风能明白他的心情,他上前安慰道:“秦爷爷,他们都是为国家而死,死得光荣,名垂青史,流传于万世,他们都是英雄!”
“是啊,他们都是为国家而死。对,为国家而死——”秦铮喃喃道,他的脸色明显得好了一些。
“小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你就问吧?”秦铮的话让秦风有些吃惊,秦老就是秦老啊,果然不同凡响,竟然在这等悲伤之余,依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开口道:“秦爷爷,你能跟我说说云扬的事情吗?”
秦铮道:“小秦,云扬这孩子活着时,就很低调,几乎从不惹事,从不得罪人。在京中那个圈子中并没什么名声,或者说直到如今,京城各家子弟们压根就不认识他。真正认识他的或许就那么为数不多的几人,而且还是因为若云的缘故。”
“若云?”秦风有些纳闷。
“是啊,若云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很受京中各家子弟的追捧,而若云又钟情于云扬,从不给人颜色,所以难免会遭来一些人的嫉恨。这其中尤以黄家黄国远为甚!”
秦老说到此处就停了下来,一直以来,他总觉得云扬的死是个阴谋,可是他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隐忍在心中。
他之所以提起黄国远这个名字,也是让秦风有备无患。
秦大官人何等的精明睿智,他心中总算有了底。
秦老见这小子一副心有所悟的样子,心下也是放心了。
黄国远纵然是京中的青年才俊,可是以秦风之能,对付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门第之间的差距,这完全不是问题。
有他秦铮在,他黄家也不敢泛什么大浪。
“小秦,我有个疑问!”
“秦爷爷,你有话就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铮道:“那日他们都认定了你是云扬,你为何却又突然离开了?”
秦风知道秦老的意思,他道:“我秦风想要什么,自己会去争取,而不是靠别人之名,混迹着过一生!”
“好,我秦铮没看错你!”秦老虽然早就猜到了秦风的想法,可是此刻听秦风亲口说出来,心头更是舒爽不已。
二人在山头上聊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日落时分这才下山。
当晚,秦老就坐军用直升机秘密回京了。
临走前,他给秦风留了一个他的专用号码,并嘱咐秦风以后常到京城看看他。
秦风也是答应了下来,他何尝体会不到秦老对自己的那份舔犊之心。
他尊敬秦老,在他的心中,秦老就是他的长辈。
虽然秦老没有亲口说出来,可是秦风清楚的知道,老人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子孙来看待。
从军区机场回到西京市区时,天色还早。
秦风给唐安云打了个电话,唐安云见秦风来到了西京,也是欣喜不已。
她让秦风在原地等着,她马上开车过来。
秦风随后又给钟扬,韩浩,何军各打了一个电话,大家约好一起到韩浩的南湖小别墅前集合。
让秦大官人没有想到的是,唐安云竟然是与萧玉若一起来的。
这丫的上了车,有些纳闷道:“喂,萧大记者,你怎么也在啊?”
萧玉若见这家伙一脸不待见自己的样子,不免有些委屈。
她撅着殷红的小嘴道:“我跟安云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萧玉若与秦风之间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唐安云已经知道了。
她笑着打圆场道:“玉若今天来给我做专访,你打电话时,刚好做完,所以就一起来了!”
“安云,这年头防贼防盗防记者,你可别与她走得太近了,说不准明天咱们俩亲密的合照就登西京日报的头版头条了!”秦风调侃道。
萧玉若气得小脸都绿了,她梨花带雨道:“秦风,你欺负人——”
秦风见这丫头竟然哭了,他笑道:“行了,不就开个玩笑嘛,用不着当真。好歹也是个大记者,气量要大度些!”
萧玉若也是有些纳闷,她平常不是个小气之人,怎么每次遇到秦风,总会有那么多的情不自禁呢。
“我气量大不大,关你什么事!”萧玉若气呼呼的剜了秦风一眼,她发现自己每次与秦风在一起,总讨不到什么便宜。她是靠嘴巴吃饭的,本也是伶牙利齿,可是为何每次与秦风交锋时,总是发挥不出来,那种感觉让她很是难受。
秦大官人“呵呵”笑了下,没有再吱声,他半倚着身体,小睡了起来。跟他同坐在后座的萧玉若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更是郁闷之极。
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美女,他怎么就这样不待见自己呢?
当汽车来到南湖别墅前,秦风睁开了眼睛。
他老远就看到韩浩这小子张牙舞爪的奔了过来。
唐安云将车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