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喝到很晚,话题主要是围绕着金沙市展开的。郝立春的职位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视野比以往更宽广了,他更关心的是金沙市与周边邻国之间的领海纠纷问题,至于金沙市的经济建设反倒次之。
金沙市的立市根本就是以政治角度出发的,人们关心的也是这个金沙市与南海周边国家之间微妙的关系,作为一个缓冲,金沙市对周边邻国的态度代表的基本上就是国家的态度,但是在一些微妙事件的处理上国家却有了转圜的余地。
可以说金沙市的官员并不好当,作对了也许国家会大力表彰,如果做错了,也许就会成为国际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陈宽自上任以来已经磨去了自己不少的锐气,可以说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决定任何一个大的举措都需要揣摩上意,还得注意分寸,避免引起邻国的强力反弹,迄今为止,金沙市虽然已经成立了,但是对于那些争议海域还是采取的保守的施政态度,极力避免引起冲突。
喝了两杯酒,郝立春已经摸清了陈宽的施政纲领,他并没有对陈宽的施政纲领做出任何的评价,官做得越大城府也就越深,陈宽甚至不能从郝立春的脸上捕捉到一点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心里微微的有些失望。
两个人现在的位置已经完全颠倒了,陈宽现在反而要揣摩郝立春的心思。
陈宽不仅想听听郝立春对自己施政纲领的态度,他更想得到郝建平的点评,他们这些最了解郝家发展史的人都清楚郝建平的点评代表着什么意义。
看到两个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郝建平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蟹棒,冲着陈宽说道:“陈叔叔,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如果您明天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带你去串串门。”
陈宽的心中猛地一跳,他已经隐隐的猜到了郝建平要带他到什么地方去做客。他早就在当浮东县县长的时候就已经投入了曾家所在的派系,可是迄今为止却还无缘拜会任何一位派系中的大佬。
郝建平望着有些激动的陈宽笑了笑说道:“陈叔叔。不过如果明天老人家们问起你在金沙市工作时,你现在的推行的施政纲领恐怕有些不妥。”
还有谁会对那几位老人家的心思掌握得更为准确?除了面前的郝建平以外,恐怕就连曾启明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摸清那几位老人家的心思。
陈宽的表情已经变得庄重了起来,他知道郝建平这是在向他面授机宜,至于自己是否是不耻下问那就只有自己的心里最明白了,他今天秉夜来访也是打算着要向郝家父子讨教一番的。
连郝立春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了郝建平,郝建平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自己胡乱猜测的。做不得准,陈叔叔还是要自己掌握。”
嗬,这个臭小子,也学会了圆滑了。
郝建平也不再卖关子,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望着陈宽开口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并不复杂。只要您想透了国家为什么要成立金沙市,那么该如何施政应该是比较简单的事情。”
陈宽并不愚钝,他只是身在局中,她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猛的抬手‘啪’的在自己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自己进退之间患得患失,可是却忘了这个最根本的问题。国家为什么要成立金沙市?难道就是为了多设立两套班子多养一些闲人么?国家成立这个金沙市不就是为了宣示主权,要找一名敢打敢冲的大将去做先锋官么?如果自己做起事来畏首畏脚,那么可就与国家成立金沙市的初衷背经离道了。
陈宽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自己执政金沙市这么长时间估计已经让高层对自己的施政产生不满了,幸亏自己今天过来找郝建平讨债,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郝建平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于陈宽来说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很多闭塞的地方豁然开朗,他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冲着郝建平一抱拳:“建平。受教了。”
郝建平慌乱的站起来险些没有把桌子带翻:“陈叔叔、、、您这是、、、您这是、、、”
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达陈宽此时的心情,他一本正经的冲着郝建平说道:“问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建平,如果没有你今天的提醒,我可能还会懵懂不知自己所处的位置,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
郝立春呵呵一笑伸手拉了一下陈宽:“陈书记请坐。这个臭小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当不得你如此对他。”
郝建平也是惶恐的绕过桌子把陈宽按坐在了椅子上,陈宽赫颜一笑,还是向郝建平再次道了谢。脑子里已经飞快的琢磨着该如何弥补自己执政这一段时间实行的错误路线了。
三个人就着这个话题又探讨了一番,陈宽的兴致空前高涨,估计今天晚上应该是彻夜难眠了。不过他还是识得分寸,知道郝立春现在的工作非常繁忙,并没有跟郝家父子秉烛夜话,宴后就到客房里自己继续整理思路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郝建平从钟小妹居住的西跨院走出来,叫上常毅走到了前面的客房,邀请陈宽一同吃了早餐,不过看陈宽眼珠上挂了不少血丝,应该真的是一夜未睡,所幸精神还算不错,不然郝建平还真不敢把陈宽就这个样子带到曾老面前。
汽车轻车熟路的开到了曾老位于后海的四合院,门前值班的武警战士看到郝建平的车拐进来直接敬礼举手放行,曾老这个院子就没有人比郝建平来得更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