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县委常委会上全票通过了关于任命郝立春为大洼乡党委书记的动议,虽然还有一部分中层干部的调整,可是对于郝立春的任命无疑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他直接一步跨过了乡长这道坎,成为了乡党委书记,跟刘满意之间的从属关系也掉了个个,现在刘满意反而成了他的下属。
动议是邓国光提出来的,陈宽一线的常委们全体举手通过,人们也搞不清郝立春到底应该算是哪一条线上的人了。
县常委会上还全票通过了大洼乡提出的‘大葡萄发展模式’的提案,并把大洼乡定为了县里的试点乡,在政策和资金上给予倾斜。
郝建平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急忙把自己手头的工作放了一放,用了两天的时间潜心整理了一下‘大葡萄发展模式’的思路,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老爸念叨一下,就在这时,郝建平的bb机又震动了起来,当他看到bb机上的信息时心里就跟长了毛一般,再也坐不住了。
‘抓时间回家一趟,爸。’
老爸早就知道了郝建平的bb机号码,却一次也没有打过。明天是星期六,按照常理郝建平都会在今天放学后回家去的,不过这次郝建平提前跟老爸说了,要到省城去一趟,郝立春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大忙人,连询问他要去省城做什么都没有询问就应了下来。现在郝立春给他打来这个传呼,莫非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郝建平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了老妈的身上,老妈不是十年后才被发现癌症的么?莫非是提前发作了?
郝建平站起身,冲着正在黑板前讲课的班主任老师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后门,班主任老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偷偷从后门溜走的郝建平一般,继续捧着课本声情并茂的朗诵着荀子的劝学篇:“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德。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怠慢忘身,祸灾乃作。强自取柱,柔自取束。邪秽在身,怨之所构······”
郝建平走出教室,想了想,还是没有惊动郝馨,奔出校园给大刚打了一个传呼。
车到大洼乡政府家属宿舍,郝建平家的大门紧锁,他不祥的预感更甚,急忙驱车来到了隔壁的乡政府,跳下车就奔进了老爸的办公室。
郝立春虽然已经就任了乡党委书记,可是办公室依然是原先的那间办公室,并没有搬到薛富贵空出来的那间最大的办公室去。
“慌里慌张的,干什么?”郝立春皱着眉说道,身上一股威严也很自然的迸发了出来。
看到老爸如此镇定,郝建平反而轻松了起来,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吓死我啦。”
看来先知先觉也未必全是什么好事,刚才自己心中只挂念老妈的病情了,老爸反常的给他打个传呼他马上就联想到了老妈的病上面。
郝建平抓起老爸面前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儿冷茶,这才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水渍,望着郝立春开口问道:“老爸,您这么急叫我回家有啥事儿?”
郝立春皱了皱眉:“谁这么急叫你回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从省城回来之后抓时间回家一趟么?”
“啊?”郝建平咧了一下嘴,伸手从腰间抠下了bb机,翻到了那条信息,明明还是‘抓时间回家一趟’,坑爹的传呼台呀,你多打上几个字会死呀?
郝建平在老爸的对面坐了下来:“爸,我回都回来了,有啥事儿您说吧。”
郝立春出于新奇也从郝建平的手中接过了那台精英汉显机,看完了上面的信息之后哼了一声丢给了郝建平:“这破玩意也不靠谱,还说是什么高科技。”
不是这玩意不靠谱,这玩意也是人操控的,还是人不靠谱。这还只是诳郝建平多跑了几步路,如果要是传递什么其他的信息,那可真是一字之差缪之千里,中国字同音字数不胜数,很多相同发音的两个字表达两个截然相反的意思,所以这也是传呼台迅速退出历史舞台的一个原因之一。
不过郝建平现在可没有闲心跟老爸讨论这玩意靠不靠谱的问题,他从老爸手中接过bb机别回了腰间,已经端正了坐姿望向了老爸。
郝立春轻轻咳嗽了一声:“是这么回事儿,你三爷听说乡里要搞大葡萄发展战略,他跑到我这儿讨主意来了,你想想有什么合适的项目适合郝家窝搞的,回头去找你三爷跟他念叨念叨。”
原来是这么回事,郝建平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
三爷郝万年是郝家窝村的村支书,他听说乡里要搞大葡萄发展战略,郝万年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颠颠的跑到乡里跟当了乡党委书记的本家侄子要项目来了。此时郝立春的头脑里还只是有一个思路,哪儿有什么具体的项目,想了想,只得拉下老脸来问自己这个人精一般的儿子了。
左右也回来了,郝建平干脆把自己整理好的‘大葡萄发展模式’的整体思路跟老爸详细述说了起来。幸好离开学校的时候没有,他写写画画的那些东西里,此时也一股脑的都掏了出来,摊了郝立春一办公桌。
郝立春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满桌的图纸、店面设计、营销计划、无尘粉笔配方,还有各种票据,儿子脑子里每天都装着这些东西,还有心思潜心学习么?
爷俩一谈就谈了一上午,郝立春的头脑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也从郝建平提供的若干项目中找到了大洼乡现在就能经营的几个项目,心情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