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郝家窝,郝万山打发人把郝万年叫了过来。毕竟郝建平要跟郝万年谈的是正事,郝建平孝子家家的跑到村委会去也不像话,郝万山把郝万年叫回家里来就没有那么多事了,毕竟郝万山是郝万年的族房大哥,哥俩坐到家里谁知道谈的是公事还是私事。
爷仨泡了一壶茶,坐到了院里的葡萄架下。
自从上届乡政府推出万亩葡萄园的计划之后,大洼乡几乎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多了一架葡萄,这东西少了新鲜,多了就有点腻了,不过幸亏它还有另一个妙用才保存了下来,人们都把葡萄架当成了遮阳伞,大夏天的坐在葡萄架下喝喝茶聊聊天倒是也惬意。
“三爷爷,有一个葡萄酒酿酒厂的项目我看咱们村可以搞一下,像国外那些著名的酿酒庄园大多也是采用手工方式酿酒的,这个项目投资不算是很大,只要购置一些橡木桶,构建一些比较恒温的酒窖就可以了,我算了一下,大概十来万就可以启动起来。如果后期咱们村再上灌装设备的话,那么投资也就是一百万元左右的事儿,只要咱们聘请一位技术比较过硬的酿酒师,这个项目还是比较有前途的。”
“一百万?”郝万年的面皮抽搐了起来。
郝万山哈哈笑着拍了一下郝建平的脑袋:“小子,你以为咱们村有多少资产,一百万你张嘴就敢说出来。”
“多少钱?”郝建平傻傻的望着爷爷问道。
郝万山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望向了郝万年。他是村里的生活委员,就算知道村里的家底,也不能轻易泄露出来,就算是一家人也是一样,就算说,这个话也应该是从村支书郝万年的口中说出来。
郝万年苦笑着摇了摇头:“村里可调用的资金连一万块钱都没有,去年修了路,把村里积攒了好几年的家底一下子都掏空了,我去找你爸,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投资少或者是不用投资的项目没有。”
郝建平的能耐现在在郝家窝一些有分量的人中已经不是一个秘密,这小子膀不动身不摇的就把郝立国鼓捣出去干了一个建筑队,听说他自己还干了一个粉笔厂,有消息灵通的人说他在县城还开了一个大超市,不过这件事儿还没有得到证实。不过郝万年在向郝立春要项目的时候,郝立春也隐晦的向他说等儿子从省城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项目,这也从侧面上印证了那些对郝建平的传言。
谁家的孩子一个人就往省城跑?
整个村才这么一点家底,这完全超乎了郝建平的意料之外,他原先计划是把这个项目送给村里来做,福泽乡荫,现在肯定是行不通了。
爷三个都沉默了下来,郝万山闷头抽起了旱烟。
没有钱啥事儿也办不了,这是根本就无须讲的,就算晒葡萄干还需要垒几间风房呢,而且巨峰葡萄晒制的葡萄干跟马**葡萄干相比根本就没有什么竞争力。
郝万山一袋烟抽完,在鞋底上磕了磕,把烟袋递给了郝万年,郝万年默默的接过来掏了一锅烟出来点上了。
郝建平现在烟瘾已经恢复了,但是他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在爷爷面前抽烟,他端着茶水慢慢的喝着,脑子里也在飞快的运转着。
现在他的手底下确实还有十几万的资金,可是如果投资这个葡萄酒厂,那么风险就太大了,主要是技术关。他从资料上也看到了葡萄酒的酿制方法,其实酿制葡萄酒的工序真的是简单无比,基本就是按照5:1的比例把葡萄和白糖放在一起密封发酵就好了,可是在发酵的这几个月时间里,空气的温度、湿度,窖藏时间的长短都直接影响到了成酒的品质,投放白糖的数量也要根据当年葡萄的含水量、酸度作出适当的调整,这里面只要差了一点点,成酒的口味就会有天壤之别,也因此成就了一批世界顶级的酿酒师,甚至可以说,一个顶级酿酒师的价值比一个酿酒厂的价值还要高。
一杯茶喝完,郝建平的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
“三爷爷,这个酿酒厂我投资干了。”
“你投资?”郝万山和郝万年诧异的望向了郝建平,他们还不知道他们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谢翁。
郝建平慎重的点了点头:“我投资,厂址就选在咱们村,算是我和咱们村合股经营的。”
知道这个孙子能耐,都到省里去开大会了,可是再能耐也不能能耐到这种地步吧,一个投资上百万的酿酒厂说投资就投资了?钱从哪儿来?
郝建平的样子不像是说笑,他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村的葡萄园都集中在古城洼吧,酿酒厂的厂址就选在那里了,先期我的投资可能不会很大,大概在十万元左右,先建两个酒窖吧。不过这两个酒窖应该就会解决咱们村的葡萄销路问题了,等到以后发展起来再慢慢的扩张。”
郝建平要建这个酿酒厂并不是一时冲动,在刚才,他记忆的闸门突然被打开了,他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在后世身价千万的世界顶级酿酒师,而他记忆如果不错的话,那位世界顶级的酿酒师此时还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学徒工,如果能够把这个人挖到手里,那么他就绝对有信心把自己的这家酿酒厂做起来。
我国历史上就有酿葡萄酒的历史,正可谓葡萄美酒夜光杯也是缘之于此,只是我国酿制的葡萄酒口味偏甜,跟世界知名的拉菲、拉图、奥比昂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而且我国的葡萄酒大多也是走的低端消费的路子,在**十年代,两三块钱一瓶的葡萄酒遍地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