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一直对法国在一战时期表现出来的牺牲精神,由衷的敬佩。”可能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艾伦威尔逊马上采取了补救态度,歌颂法国在一战时期付出的牺牲,同时也缅怀当初在一个战壕当中的战友情。
法国还是要拉拢的,凭借英国自己,很快就会在美苏的夹缝当中,被碾压的粉身碎骨。
艾伦威尔逊真的算是一个欧洲派,希望大英帝国避免沦为跟班的命运。
一番话把尼诺贝特朗都说的热泪盈眶,周围的外交官更是掌声雷动,为一战时期英法两国并肩作战的战友情干杯。
布鲁塞尔最后的一个夜晚,酒会上充斥着团结的氛围,对美好的明天进行深切的盼望。
内阁秘书爱德华·布里奇斯,还是坐在一边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看着热闹的酒会,以他的年龄应该远离这种场合,在人少的时候品尝着威士忌。
酒会结束之后,爱德华·布里奇斯让人把艾伦威尔逊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明天就要回到伦敦了,今天晚上找几个人说说话。
能聊的就这么几个人,话题也大多数都是公事,从殖民地到重建,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首相有一点和丘吉尔先生倒是很一致的,那就是对戴高乐将军的评价,惊人的一致,这个讨厌鬼。”亚历山大卡多根耸耸肩道,“这个将军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而且总是给我们难堪。”
“他的顽固程度,比他的身高更加的显眼。”爱德华·布里奇斯不动声色的道,“如果是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就算是心里有些许的怀疑吧,但肯定也不会公开宣扬出来,可戴高乐总是对伦敦的意图表达怀疑,这就有些不可理解了。毫无疑问,站在我们的角度上,这个准将是一个讨厌的人。”
“尊敬的爱德华爵士,亚历山大爵士,戴高乐将军确实是一个难以对付的角色。不过我们倒也不一定过于焦虑,第四共和国是也一个议会制国家。也许法国内部有无数人,愿意牵扯这个法国英雄的注意力。”艾伦威尔逊在两个顶头上司都发表完意见之后,才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现在的法国政治制度,可是法兰西第四共和国的议会制,法兰西政局不稳可以说都不是二十世纪的事情了,可以往前在追溯一个世纪。
巴黎可是号称革命老区,本身巴黎在法国内部,绝对是一家独大的地位。从近代开始,巴黎一直是法国独一无二的经济、政治、文化、艺术中心。
第二大城市里昂根本无法望其项背,在这种情况下,巴黎人自然会生出某种傲气,几乎从波旁王朝末期开始,外省人就成为了他们对巴黎以外所有法国人的、略带讥嘲的称呼,认为他们土里土气。
巴黎人这种傲气,使得他们对几乎一切政府都十分不满,而在某些时刻,这些不满就会变成无政府主义的骚乱,甚至变成革命,掀翻一个王朝。
这在法国历史上早就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刚刚成立的法兰西第四共和国,好像是十二年出现了二十二个政府,艾伦威尔逊的印象当中,这比日本人换首相都要快。
如果不是法国政治在两百年内一直都处在不稳定的状态,不是革命就是复辟,一次次的内部争斗,英国也没这么容易压制住法国。
“希望法国那些成熟的政客们,能够像是我们英国的政治家一样,让戴高。”爱德华·布里奇斯面带无奈的拿着酒杯道,“丘吉尔先生现在就活泼多了,重新成为后座议员之后,简直减轻了十岁,国会总能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喊叫。”
“这倒是没错,听外交大臣说,外交领域是目前丘吉尔先生最为不满的地方。”亚历山大卡多根笑眯眯的附和道,“他指责工党政府是苏联的代理人。”
“哦,那选民们怎么看?”爱德华·布里奇斯一听来了兴趣,带着期待之色追问。
“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保守党的报纸说首相为苏联服务,支持工党的报纸说,前首相为美国服务。”亚历山大卡多根忍住笑声说道。
“其实哪有这么多问题,苏联如果想要得到伦敦的消息,找两个英共的后座议员就行了。波立特会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斯大林的。”爱德华·布里奇斯说到这话锋一转道,“当然我们不要参与到党派当中去,让这些不同主张的议员们自己解决问题。”
目前英共的成员有五万多人,在一九四五年的选举当中,有两名党员进入了国会成为了后座议员,就和现在丘吉尔的角色一样,给执政党添堵就是后座议员的最大乐趣。
不过英共和工党的关系还算是不错,艾德礼首相也自称是社会主义者,目前来说英国国内,保守党主张对苏联强硬的声音,还处在可控范围之内。
如果不考虑工党的一二号人物不和,爱德华·布里奇斯觉得短时间内,工党不应该遇到什么困难,当然这也要看国际环境是不是对工党执政有利。
九月二十三日,旨在维护欧洲团结的布鲁塞尔会议正式闭幕,除了一个任何人都挑不出来毛病的六国共同宣言之外,剩下的就是呼吁。
不过在保卫欧洲的问题上,布鲁塞尔会议的一小步,则是欧洲人民的一大步。英国拉着法国不加入欧洲外籍军团的计划,同时也是看看美苏有什么反应。
苏联的反应平淡,美国的反应也没有值得研究的地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