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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救我……”
喉咙很干很干,嘴唇也干裂,她一举一动,身上都是致命的疼痛。
可是她想活,他不想死。
她还活着,她也没有死,只要王伯伯王婶婶他们愿意拉她一把。
无数次的太阳微烈,照在人身上暖乎乎的,可人心寒。
阿部只无数次看到,那一双两双黑黝黝的眼睛望过来,再快速的收回。
在尝试过无数次之后,阿部终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抬手了。
哪怕有的时候生的希望很强烈,她再也没有举过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边的亲人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自己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无可奈何。
甚至还有小虫子,小蚂蚁啃食。
她浑身上下依旧溃疼得动不了,还有很多抹伤擦伤的地方,伤口腐烂,恶化。
可她仍旧靠着一息存活。
某次男人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院子外那个小姑娘竟然还没死。
他竟然看到人动了。
艰难地用手指蘸着水沟里的水,伸到干裂的嘴唇上。
男人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两分钟之后,他将手中的盆放下。
一步一步靠着阿部走过去。
饥饿和疼痛之中的阿部,依着本能掀起半帘眼皮,去看上方那个高大的人影。
男人阴狠讶然的笑,“你竟然还没死。”
他的语气以及脸色满是诧异和震惊。
阿部看到他便是满眼的恨意,只是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得眼睛都没办法睁开,没办法回应,也没办法反击。
阿部在外面风吹日晒了多久,张娴便一同在外面经历了多久。
她虽以置身事外,却感同身受。
张娴看到男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主意,方方正正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
阿部就被他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没有一只鸡的鸡舍中。
男人还舀了一盆水,胡乱给阿部擦了脸。
露出一张白嫩带着旧伤的小脸蛋,男人阴鸷的笑了。
张娴看到那种笑容,浑身颤栗和胃痉挛。
她细细打量了十一岁的阿部。
她的头发不长,比起姐姐的要短很多,比起妹妹的要长一些,黑乎乎乱糟糟的头发一直盖过耳边。
如果忽略她,那灰扑扑的衣裳,干巴巴瘦弱的身体,忽略那些溃烂的伤口,阿部的脸长得实在是嫩生。
张娴当下就回了头,没有再看阿部一眼,只是她的眼里凝了霜,冷冰冰。
她不知道外面的时间是怎么过的,只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一段回忆里,时间只是个概念,一晃而过。
她偶尔会随着阿部昏迷,甚是不清醒,晕晕乎乎的。
却知道七八天以来,男人前面三两天,是放任阿部在肮脏狭小的鸡舍里面,自身自灭。
直到挨过那几天,阿部如同一颗倔强的小草,仍旧奄奄一息的活着。
男人才每天偶尔发慈悲的,舀过来一瓢水,施舍给阿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任何的治疗。
阿部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是看着男人的目光,含着极其深的恨意。
恨不能当下就能跳起来,抽人家的筋剥人家的皮,为死去的家人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