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章珏住院了。”
司笙和萧逆动作一顿。
司笙:“恭喜啊,绝症?”
萧逆:“还能活几天?”
司风眠:“……”
一时无言,司风眠将耳机摘下来,用手掌绕了几圈,放到裤兜里。然后眼睑一抬,定定地看着司笙。
司笙拿起一听可乐,挑着易拉环打开,喝了口,手掌抵在餐桌边缘,漫不经心道:“我没动他。”
得到司笙的回答,司风眠松了口气。
放了心,司风眠走过来,口吻也轻松几分,“今晚放学,他被几个蒙面人拦在学校外打了一顿,四肢骨折,伤得很严重,估计得躺个小半年。”
如此相像的遭遇,司笙不自觉想起另一伙人——为司裳撑腰的那一伙人。
对于一个准高三生来说,这样一顿毒打,无异于致命一击。不管他选择休学重读一年,还是正常参加高考,对他而言都是损失。前者耽误了一年光阴,后者发挥肯定失常。
不过,恶有恶报,也是活该。
“你刚跟谁打电话?”司笙问。
“我妈。”
司风眠眸光极轻地闪了下,有点莫名情绪扫过,唇线轻轻抿直,没有多说。
从纸袋里翻找出一瓶橙汁扔给他,司笙斜倚着餐桌,又喝了口可乐,似是随意地问:“章珏挨揍住院,你妈跟你打这么久电话。怎么,她担心你又被揍?”
捏着橙汁,司风眠犹豫了下,眉尖轻蹙,微顿后,“嗯”了一声。
司笙又问:“说你成绩了?”
“啊,”司风眠眨眨眼,恍然,“没有。”
搁到平时,总分为零的成绩,能让章姿发疯。
萧逆和司笙狐疑地对视一眼。
不知章姿跟司风眠聊了什么,吃夜宵的时候,司风眠都挺心不在焉的,吃完后他洗洗就睡了,比平时要早一两个小时。
司风眠跟萧逆都不随司笙,司笙有点什么事,喜欢找人帮忙解决,自己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司风眠和萧逆不一样,有事都搁心里藏着,好像有事找人帮忙自己浑身不自在似的。所以,司笙和萧逆都看出端倪来,却一句没问。
第二天是暑假,司风眠和萧逆约好去学校找任飞的。结果一清早,司风眠接了一通电话就说临时有事,走了。
萧逆揉着耳朵,过来敲门,跟司笙说这一事。
“应该是章珏的事。”司笙将竹笛在手中把玩,“我跟他爸说了,他爸马上赶回来。章姿爱子如命,不会让他有事的。”
见司笙心里都有数,萧逆点点头,没多说,拐角进厨房,尽职尽责去给司笙做早餐。
司笙提醒他,今儿个不吃挂面,要吃方便面,吃起来更香。家里还剩两桶,趁司风眠不在他俩解决算了。
萧逆一摁眉心,将手中挂面放回原位,抬头一看橱柜,打开,翻找出两桶方便面。
——家里有几桶泡面的事,司笙记得是真清楚。
直至第二天,司笙和萧逆才得到消息——住院的章珏强行甩锅,一苏醒就说对方提到司风眠,自己装成一问三不知的白莲花,死咬着就给警方这么一点线索。
无奈,警方只能从司风眠这里入手,思索着“司风眠怀疑章珏一月前对他下手,如今找人打击报复”的可能性。
司风眠会跟人处好关系,若是以前,章家人肯定会维护司风眠。可因他赞同章姿和司尚山离婚一事,得罪了章外公和好些长辈,自是没人再站在他这一边,心里偏向跟他们同姓的自家人、章珏。
甭管警方查没查出证据,就因章珏含糊的几句话,章珏他爸和章外公勃然大怒,第二天清早就将司风眠叫回去,好一通痛斥和甩脸色。
司风眠一口咬定跟他无关,也不知一个月前的事跟章珏有关,任凭他们斥责、怒骂,之后陪他们去警局走了一圈。
直至司尚山赶回家,跟章家的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强势带走司风眠。
……
司家别墅。
久违地回到这里,司笙听闻她的卧室装修好了,随时可以入住,第一时间去浏览了下,还挺称她心意的。
开门一出来,就遇上耷拉着眉眼,发丝微乱,穿着宽松白t恤的司风眠。
“姐?”
听到动静,司风眠茫然抬眼,见到司笙后,神情流露出意外。
“讨人厌的肖嫂走了?”司笙问了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啊,”想到肖嫂,司风眠停顿半秒后,点头,“嗯。”
司尚山一直不喜欢肖嫂,这位阿姨爱嚼舌根,几次被司尚山撞见。不过看她在家服务多年的情分,一直忍让着。
如今跟章姿离婚,司裳和司风眠又不常在家,加之肖嫂偶有逾越的举动,就被司尚山辞了。
现在换了个新的,老实又勤快,话不多,对司风眠也挺好。
“家里就你一个?”
“姐……”司风眠改口,“二姐没回来,爸跟着警察去医院‘探望’章珏了。”
司笙问:“司裳没放假?”
眼皮一抬,司风眠淡声道:“说是在外租房住,清静。爸说不听,由她了。”
工作日在学校,周末在水云间,司风眠现在也少见司裳了。距离上一次微信联系,还是一个月之前。
“行,”司笙手一抬,蹭了一下他的脑门,笑说,“去换身衣服,跟我走吧。”
司风眠脑袋往后一仰,微微一愣,“去哪儿啊?”
“还能去哪儿?”反问一句,司笙摸出一串车钥匙,在手中把玩着,眉头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