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岩被司笙震得好半晌没回味过来。
身为队长,封岩都不一定能以司笙的嚣张口吻说出这般话,结果司笙这个最不被看好的渣渣还有篡位夺权的雄心壮志,第一次会议就将位子摆足了。今后怕不是得张狂得连个正眼都不给他们?
但是,在这种事上不好跟司笙计较,真要计较就显得他小气、幼稚了。
“开始吧。”
敛了敛神情,封岩微沉着一张脸,强调地说出三个字。
会议在并不和谐的氛围里开始。
司笙就像一根刺,或许伤不到他们,但就是卡在那里,时不时刺痛一下,让他们不痛快。
稳稳坐在恶毒女配的位置,再多大佬撑腰都撑不起她的咖位,怎么都将她扒不下来。
“我们先看一个短片。”
陈噶连接多媒体,控制电脑打开一个视频,先给他们介绍项目地点的情况。
山路崎岖凶险,悬崖峭壁上修建出一条路来,只够人走过,无法运送物资。他们要想办法,在这凶险之地运送物资,并且让他们当地村民出入自由。但是常规的办法——如修路是行不通的。
详细介绍完他们的目的,陈噶又点开一张地图,在某处画了一个圈,说:“在这座山后面住了几千人,零散地分布在不同的区域,他们之中很多人因为出入困难,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这座大山……”
司笙打了个哈欠。
司笙单手支颐,懒洋洋地听着他讲述,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的似乎压根就没将他的话听在耳里。
好巧不巧的,陈噶视线一扫就见到这一幕,当即怒从心起,他磨了磨牙,有意无意地瞪了司笙一眼。
——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没有心的司笙就这么一路没精打采地听完了。
介绍环节就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接下来就是初步构想,也是以视频的方式进行的。除了司笙外,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摊开本子做笔记,时而皱眉时而恍然,在看视频途中就给出及时反映。
“这些都是事先调查给出的数据,或许不够完善,具体情况还需要实地考察。”陈噶道,“我们下午就过去。”
他看了封岩一眼。
封岩微微颔首,他便退下了。
很快,封岩来到前面,又详细介绍他们的工程概念,很多专业知识抛出来,就司笙一个走神的,惹得封岩气急,但只能对司视而不见。
“……现在主要的难题就上面那几个,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想法。”封岩最后将问题抛给在场的专家教授。
这些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全程认真听完,心里肯定有很多想法,当即对这些难题畅所欲言。
一个接一个的发言,长篇大论的,听得司笙脑阔疼。
她接过凌西泽递来的咖啡,不紧不慢地喝着,偶尔还跟凌西泽交头接耳不知说点什么,惹来一通不善的眼神。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井念站起身,说:“我以机关术的角度说一下吧。”
思绪一直都游离在外的司笙,闻声终于掀了掀眼睑,朝井念看了一眼。
当即其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井念身上。
井念拿出笔记本,“我暂且就解决第一个问题的办法,方法简单很多——”
她在纸张上画了一个图,是利用机关协调合作的,看起来很复杂,不过经她解释大家都能听懂,都建立在基础物理知识上的。专家们听得频频颔首,感慨这是思维模式不同,机关术或许更合适解决这种难题,古人智慧无穷无尽。
司笙掀了掀眼皮,从一开始的兴致盎然,到后面的索然无味,也就那么短暂几分钟的时间。
“不亏是银大师,名不虚传。”
“银大师,我研究过你的机关玩具,确实很厉害。你说全是你爷爷的功劳未免过于谦虚,后生可畏啊。”
“这是秘传的机关术吗?虽然能懂,但思维模式是我们很少尝试的。”
……
一群专家教授都不遗余力地给井念吹彩虹屁。
“他们是不是靠吹彩虹屁当的教授?”司笙难以置信地跟凌西泽吐槽。
凌西泽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
另一侧的老沈也听到了,悄声说:“奶奶,如果吹彩虹屁就能当教授的话,我们大概都是教授,而且是特牛的那种——”
司笙反手赏了他一竹笛,“夸我算吹彩虹屁?”
老沈欲哭无泪,“奶奶我错了,我们吹你都是真心的。”
司笙轻哼一声。
老沈埋下头,不敢再贫。
别人不知老沈和司笙在说什么,但是司笙那迅速利落的一竹笛,很明显吸引了他们的主意,一道接一道的视线都扫了过来。
他们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司笙,你没什么话说吗?”
“你是机关术那一派的吧?银大师和苏秋朗都说了他们的意见,都很有价值,作为将机关术发扬光大的顶流,你肯定有不少想法吧?”
“呵,说不定一下就把所有难题都攻破了呢。”
“就你最嚣张,怎么样,让我们长长见识?”
“别了吧,如果一点本事都没有,那岂不是很丢脸。”
“合着是到哪儿都想当花瓶?”
……
若说面对井念时,在座都不遗余力地吹彩虹屁,那么面对司笙时,在座都是不约而同地当喷子对她了。
还挺齐心的。
老沈一撸袖子就想跟在座十几人对着干。
司笙看了他一眼。
老沈压制住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