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扶着又坐到了那张轮椅上,径直送回了陈王府,连下午的祈福大会都没参加。
书房里什么陈设也没有,唯一桌一椅,笔墨纸砚尔。地上堆叠了大量丹青画稿,这些日子,薛凌来了。他就不好时时跟齐清猗在一起,只能把自己消磨在这里。
昔日笙歌鼎沸,他喜。如今形影相吊,好像也没什么不喜。
大部分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这一生的命运,能违者十之一二。他出自中宫,为嫡为长。前二十年战战兢兢,焚膏继晷,唯恐有负上苍恩德。
一朝云泥互换,不是没怨过,但已经怨过了。只想苟且一生,寻常即可
他究竟还要做到什么样,宫里那位才能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