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科幻未来>雄兔眼迷离>庭前月(三十一)

她一偏脑袋,发间金钗银环叮当,与江玉枫一同将这事儿笑了过去,只是接下来对永乐公主的事儿好似也突然失了兴致。

其实本也没什么要窜通的,那日江玉枫一提黄家的老不死还不知道霍家事,她便能明了江府在打什么主意,正如先前所提,大家一肚子坏水,也算心意相通,既然相通,就无需窜通。

到底还是江闳老姜更辣,既然黄续昼曾与霍准勾结,而今魏塱对霍准赶尽杀绝,那老不死的总该想想黄家去向何处。重病缠身的人,黄家小辈估计正是怕把人给吓死了,才瞒的死死的。

薛凌醉翁之意不在酒,寥寥问了几句,江玉枫道是按江府的意思,若永乐公主能办的顺当,那早早了结固然是好,若那位易生差池,就等着老爷子寿终正寝也行。

瞧薛凌仿佛是突如其来的倦怠,贴心问了句道:“怎突而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哪里不适。”

薛凌踢了踢桌角,不以为然的瘪嘴道:“怕是你家中午的席面有问题,吃的我这会五脏六腑都痛”。说着手就捂到了肚子上,起身道:“不说了不说,我要回去了,就依你的,明儿去瞧过再说吧。”

不等江玉枫应了,转身便往外走。江玉枫明显一滞,直等薛凌出了门,才招手遣了弓匕跟上去,一直将人送回院里,沿途虽有旁敲侧击,当也没问出个究竟。

倒是隔了稍许时候,弓匕又跑了一趟,特意送了些调理肠胃的药,顺带看了一眼薛凌气色还行,再去与江玉枫作何回复,便不得而知。

离就寝的时辰还早,含焉素难见几回薛凌连续在江府里歇,看房里头烛火还亮,欢喜敲了门喊薛凌,还未来得及说何事,听里头桌椅哗啦倒地声极重。

她一个惊慌身抖,门猛被拉开,薛凌已经站在了面前,戾气森森比哪次见得都可怖。含焉吓的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躲闪目光捏着手上帕子唯唯道:“薛...薛....”

没想到薛凌居然语调平常的很,温和道:“我明日一早有要事处理,须得早歇,你自个儿回去睡了,别再过来。”

含焉点点头,转身去了旁屋,薛凌回到屋里,一手提起刚才踹翻的椅子,桌上纸张一堆了三四张,翻来覆去却只有个“平”字,再不是所谓的李姓王张。

她又开始睡不安生,一样的惊慌与窒息,一样的空旷和绝望,不同的只是那场大雪变成了无边火海。梦里头能清晰的感受到灼热,坍塌和焦木炸开的声音震耳欲聋。

最终又归结唯血一滴一滴的往水里滴答,直到谁手一松,她整个人头朝下,彻底没入一口井里。

还是那场雪好,因为醒了就能逃脱。她在平城那么多年,从没见过如此大的雪,所以知道是假的。

而这场火,她见过。梦里是火,醒了,人还在那场火里。

苏府昨儿就将府上丫鬟的衣裳递了过来,一早有人伺候薛凌穿上。苏银已等了些时候,才将人接到马车上,苏姈如慧眼如炬,即刻道:“这是怎的了,跟三五天没合过眼皮子似的。”

薛凌还是昨儿那个说辞,牵强笑了有气无力道:“昨儿中午的席面怕是有毒,难得诸位百毒不侵,就我一人倒霉。”

这话听着就不对味,可苏姈如瞧着她虚弱不似作假,这么些年在苏府里头,也曾见过几次薛凌抱恙,别不是真儿个头痛脑热,端得是会赶时候。

苏姈如道:“若是不适,不妨改改日子,我带个病人前去,驸马要动怒的”。薛凌靠着车窗坐下,掀了些帘子透气道:“不妨事,我用过药了,走走就好了”。苏姈如这便歇了声。

经过集市处,薛凌嚷着买了个素饼吃过,似乎面色当真好了些。苏姈如稍稍喘了口气,有心让她多歇歇,只随意关怀了两句,没提别的。薛凌颇为乖顺,靠在车厢上合了眼睛,一应答了,丝毫没出言忤逆。

二人和和气气到了驸马府,薛凌本以为来的算早,到了发现府里鼓锣丝竹早就唱上了。原最近永乐公主异常喜爱傀儡戏,早五更晚三更,凡她醒着,必定要有人唱着,所以倒显得他们来晚了似的。

苏夫人是府上熟面孔,永乐公主失忆后,越发依赖这个商妇。下人省了通传的活计,大礼将人迎到地方。

台子上唱的咿咿呀呀,永乐公主却也没多正经在听,自己拿着个半人高的傀儡人玩的起劲,黄承宣陪侍在侧,听见底下人报,已经在等着。

苏夫人老远便亲热喊请安,却并没行礼,而是继续往人堆处走着。倒是永乐公主一瞧她来,立即丢了手上东西,小跑过来扑进怀里,跟个女儿般撒娇。

黄承宣也几乎是同一时间起了身,追着来怕人摔了,又对苏姈如示好道:“夫人来了。”

苏姈如扶正永乐公主,这才正经行了礼道:“民妇给驸马爷问安。”

永乐公主根本不等黄承宣喊起,扯了苏夫人就走,薛凌低着脑袋跟在身后,黄承宣也追了几步,交代道:“又要有劳夫人。”

苏姈如与永乐公主,已有有几年的交情在,来来往往自是没什么可疑之处。即便黄承宣知道永乐公主没失忆,也由得她去。

终归府上难得有个放心的外人,苏姈如年岁又与死去的娴嫔相仿,权当抚慰一下永乐公主丧母的郁结。

秋躁已退,冬冷还未来,正是在院子里听戏吃茶的好时候。果子花饼上了,黄承宣便离的远了些。

苏夫人亲热拉起永乐公主的手,绕着戏台园子走的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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