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问了些账目之事,含焉答的头头是道。是对是错,须臾间辨别不出来。再听含焉说还得在往苏府多学几日,便再没多提。
倒是含焉叽叽喳喳不住嘴,又说以前不知道账目还有这等讲究,又说也不是自家爹爹无能,实在是苏府家大业大。
薛凌撑着手肘笑意浅浅,像是意兴阑珊,又像是性子沉稳。虽猜不透,总也再没惹含焉情怯,愈说愈是兴起,开口闭口都是夫人。
听她喊的亲热,薛凌对着帘外一枝残雪,随口道:“你这般喜欢苏夫人。”
“我当然是喜欢她的,苏夫人心好人好,本事也好,我羡慕的紧。若我能学得她一点半点,以后.......以后也有个凭仗安身立命,再不用...流离失所。”
“安身立命。”薛凌笑。
含焉错以为她是对着说法有疑,忙道:“这也是夫人说的,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极了。她说她愿意对我倾囊相授,这世上,最要紧的,就是女儿身帮着女儿身。
待我学成,也要竭尽所能,帮世间女子,免做......”
免做什么,她没说,只望着薛凌,灿然笑道:“薛姑娘也是这般想法,当日才肯救我与刀下,对不对。”
能笑着提起鲜卑之事,也需要莫大的勇气。薛凌稍有感怀,道:“不对。”
恐含焉误会,她郑重道:“我说的是那句女儿身帮着女儿身,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