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晶的邻居就是冯雪晴的家。她家只有她和女儿岳依琴在家,她的丈夫常年驻外。她们的客厅内和外面一样光线晦暗。此刻,冯雪晴和她的女儿正在里面争论。
“你知道你什么毛病吗?就是什么都不愿意去尝试。这点我很清楚。”冯雪晴这么说。
“可我跟你说,妈妈,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诺,听着,依琴,我们要进行一点儿建设性的思考。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未曾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关于门的那件事儿我们都弄错了。毕竟,你并没有为凶手扶门。”
依琴惨惨地一笑。她们才刚刚知道洛晶客厅的那道装饰门被用过。
冯雪晴激动地说:“我们分析一下,这再简单不过了。我们原先的假设完全正确:你不可能把门推开着,又挥舞着手电,同时还要举起手枪冲别人开枪。我们保留手枪和手电,不去想门的事情。结果,我们错了,我们应该略去的是手枪。”
“可他确实手里有手枪啊,”依琴叫着说:“我看见了,就在他身后的地板上。”
“在他死了以后,确实是这样。全都十分清楚了,他并没有用那把手枪开枪~~~”
岳依琴烦恼地说:“我不明白,那会是谁开的枪呢?”
“得了,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人。但不管是谁开的枪,他也把两片下了毒的阿司匹林放到了洛晶的床头,结果要了可怜的江美的命。而这不可能是刘波干的,因为他已经死得硬邦邦的了。我敢说是抢劫发生那天晚上在客厅的人干的,而且这个人可能还参加了江美的生日聚会。”
“妈妈,那天我们也去了。你认为生日聚会的那天,有人把阿司匹林放到了那里?”
“为什么不能呢?只有这一种可能。”
“可这怎么办得到呢?”
“这太简单了,上厕所的功夫就干了。依琴,就像我说的,你太木讷了。一点想象力都没有。依琴,你不要和我抬杠。我要从第一次对洛晶的谋杀重新开始。现在,首先,你要牢牢记住事实。因为这一切都将取决于你。”
岳依琴痛苦地眯起眼睛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对所有发生的一切都糊里糊涂的。这件事太可怕了,我不想去想它。”
“问题不在于你的脑子,而在于眼睛:问题在于你当时看见了什么。”
“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我刚才说了,你的麻烦就在于,你从来不愿尽力。现在注意,这是当晚发生的情况:不管那个来向洛晶下手的人是谁,那天晚上一定在那屋子里。他。我说他,不管是男他还是女她,这个人事先打开了那道门。别说他是怎么做的,实际上,我认为这绝对不是问题。他可以随时弄清楚房子里有人。什么时候没人。他计划好了一切。安排是这样的:灯灭,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这个时候,先是手电刺激了大家的眼睛,紧接着,刘波出现在大家面前,说‘举起手来。’同时,就在大家瞠目结舌的时候。他,那个凶手悄悄从装饰门摸黑溜到客厅,来到刘波的背后,朝洛晶开了两枪,然后枪杀了刘波,扔下枪。结果。只有像你这样不喜欢动脑筋的人才会以为这是刘波开枪的证据。然后等大家找打火机的时候,他飞快地溜回客厅,明白了吗?“
“妈妈,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他是谁呢?”
冯雪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岳依琴惊奇地叫道:“我?可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用用你那叫脑子的玩意儿吧。首先,灯灭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你只是不想记起,依琴,你知道当时你自己在哪儿?你在门背后。”
“是的,我知道,我是在门背后。门打开的时候还撞着了我的头。”
“这就对了。你在门背后,我靠着墙站,而且迫不及待地想喝杯啤酒。洛晶在桌边,正伸手去拿烟。刘伟穿过客厅,准备去餐厅拿放在那里的酒。这些都同意吗?”
“是的,这些我都记得。”
“很好,现在有人跟着刘伟穿过客厅,或者正要跟他去,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呢?你好好想想,当时每个人的位置是这样:客厅里有刘伟、周莎、还有刘红,那两个女孩。任何人要想从远处的那道门出去,肯定要占据一个方便的位置,等灯一灭,就能行动。所以我说,最大的可能是谁呢?这个时候,就该你上场了。”
“可我说过了,当时的情况我不知道。”
“我也说过了,要是连你都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她女儿继续摇头说:“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什么都没有看见。“
“哦,不,你看得见的。你是唯一能看得见的人。你当时站在门背后,你不可能去看手电光,因为门在你和手电光之间。你是面向另一面的,跟手电光照射的是同一个方向。我们其余的人都被手电光射得头晕眼花,你却没有。你占尽地势,现在你却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你说得对,可我什么也看不见,手电光晃来晃去。”
“为你照见了什么?手电光是停在大家的脸上,对吧?照在桌子上,还有椅子上?”
“是的,是的,没错儿。我看见江美,她张着个大嘴,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就那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