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菀菀早就想扩大种植规模了,只是因为现在工厂在建,她顾不上而已。
张母听得心惊肉跳,“摊子铺的这么大,到时候顾得过来吗?你嫂子就要生了,到时候妈得忙着带孩子,也没法腾出手来帮你,你哥现在已经在沙地养殖场那边了,你不是说后面那边还要办厂子,你哥根本离不开,你爸给你管村尾,要是再弄一大片菜地到时候你上哪儿找靠得住的人打理?”
张母想想都头疼,她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如今家里的光景已经很好了,不愁吃不愁穿,房子也有了,更不缺钱,她已经很满足了,当然她不是反对孩子创业,只是真的想不到能用的人。
张菀菀倒是想得开,琢磨了一会儿,同张父说道:“爸,你应该认识不少人,我们家难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雪中送炭吗?你想想那些人里面有没有谁人品好,又家境困难需要赚钱的,你先去打听一下,有的话我们可以招过来试用一段时间,反正现在我都会安装监控,也能远程管理,就是比较费神而已。”
张父最喜欢做这种事情了,闻言想都没想就拍着胸膛保证道:“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了。”
有了张父这番话,张菀菀也就不管了,放开手大干。
只是找田地这种事情比较麻烦,毕竟她要的是连成片的,最好还是青浦这边的,张父那边打听了几天也没有头绪,倒是李永寿知道这个事情特地上门说了一声。
张家的大厅里,李永寿才刚刚坐下就同张家众人说道:“我听说了菀菀要买田的事情,你们现在已经看好了吗?”
“哪有那么快!”张母笑道:“这附近连成片的田地买不到,别的地方我们也没有熟人,孩子他爸还在打听。”
李永寿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想到秦文君有孕在身,又马上掐灭,沉吟道:“我这边倒是有个消息,不过我自己没去看过,你们可以去打听看看,下埔村你们应该也知道,从这边过去不近,开车也要四十分钟,那里不靠海,十村九空,年轻人都出去赚钱了,还有人去越南菲律宾那边做烤虾,村子里留的都是老人,前几年还有老人种田来着,这几年老人越来越干不动了,田就荒了许多,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就是这段时间在那边给一户人家建房子才知道,你们要是觉得那边可以的话我再好好打听打听。”
“怎么不行?”张菀菀想都不想就回道:“二舅舅,这事就麻烦你了,过两天我先跟你去转转,要是有的话我们也能马上敲定。”
“没问题。”李永寿爽快地说道。
他这两年活不断,赚得不错,这一切都是从给张家修建别墅开始的,李永寿不善言辞,只能把感激化为行动,只要听到张家有什么需要就会尽量帮忙。
两天后,张菀菀和冷子越一起开车去了下铺村。
路上张菀菀看了身旁之人好几眼,有些郁闷,“我说你是不是闲得慌?好端端的跟我出来凑什么热闹?”
虽然现在冷子越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张菀菀还是不放心,看他总觉得弱不禁风似的。
冷子越撇嘴,心情好也不跟她计较,慵懒地说道:“我跟着你还能给你出主意呢!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我认准的妻子,不能有半点差池。”
“我听你扯!”
“呵呵”
两人一路拌嘴时间倒也快过,回神的功夫已经到了下铺村村口,这里显然比西桥村还要偏僻落后,村里连一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顶多就是压实的土路,上面铺满了小石子,这种路完全没办法赤脚走,稍不留意就会被尖利的石头划伤脚底。
张菀菀一路开过去,发现村子里除了老人就是一些留守的儿童,大多脏兮兮的,或许是因为此时入秋,正是流感高发季,很多小孩脸上还挂着两条鼻涕,老人也管不了这么多,流了鼻涕就直接用袖子蹭一蹭,两只袖子已经不成样了。
冷子越看得眉头直皱,目光一直落在那些孩子身上,早已没了刚刚的玩世不恭。
张菀菀一边小心开车,一边沉重地说道:“这就是农村的现状,青壮年都跑了,只留下老人小孩,孩子从小没有父母的教导,爷爷奶奶也管不住,再加上隔辈亲,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养着养着就养废了,有的是老人不伤心,觉得养孩子就那样,一个不留神,孩子就出事了,这种事情在农村很常见,只是我没想到青浦现在还有这样的地方。”
冷子越缓缓摇头,目光带着一些悲悯,“哪里都有黑色地带,即使像京市那种大城市也有阳光找不到的角落,那些人在贫困中挣扎,只是很少被曝光而已。”
张菀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到冷子越的身世,顿时沉默了。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李永寿建房子的地方,跟他碰头后,由房主带着去见了本村村长。
房主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有些秃话操着浓浓的青浦口音,以至于张菀菀听他讲话还需要李永寿翻译。
在房主的带领下张菀菀一行人抵达村委会,看到门口挂着的村委会牌子,张菀菀不由得撇撇嘴,这村委会几乎可以说是下铺村最好的房子了,至少她目前看没见到比这里更漂亮的楼房。
说漂亮其实就是外立面贴了大块的瓷砖,这种房子在西桥村不少见,这里却仅此一栋。
“村长,我带客人来了!”房主大声吆喝了一句,很快里面出来一个戴着眼镜头发半白的老人。
别看对方年纪大,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