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路可以预见是如何的艰辛,但日子终究还是要每一天过下去,无痕的,就如同这恒河水一般,静静的流逝而去...
转眼,已经是三个月以后,春的脚步就要离去,夏日的味道通过那头顶上毒辣的太阳,已经散发在大地。
这几个月的航行,让我对蓬莱号已经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就如同接受了自己在这片土地上逗留了将近半年,被嗮黑的皮肤。
“这样或许更男人一些。”早晨起来,洗漱完毕后,望着镜中的自己,我忍不住微笑的自我安慰了一下,就习惯性的就去拿酒杯了,几个月的航行生活,也给我带来了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对于酒非常的依赖。
端着酒杯,走上甲板,勤劳的辛格已经在清洗着甲板,强尼依旧是在钓鱼,而慧根儿看了我一眼,不满的说到:“哥,没吃早饭,就开始喝酒,额觉得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走过去,习惯性的把手放在慧根儿的光头上,说到:“人,有时也不是为了好习惯而活着的,不是吗?特别是在见识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水下生物以后。”
慧根儿撇撇嘴,不再说话了,如同喝酒一般的‘咕咚’‘咕咚’一口气灌完了一大杯牛奶,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我们这几个顺着传说漂流,尽管有时会下水探查,有时不会,但的确是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水中生物,有鱼,有乌龟,水蛇...唯一相同的地方都在于它们极具攻击性,是被污染了的生物。
三个月的漂流,其实并没有固定的路线,有时会在支流,有时又会回答主流。
而到如今,我们再也找不到神秘的水下杀人传说了,只是顺流而下漂流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强尼说,在今天就会祭出我师祖留给他的一件法器,最终定位。
这不是慌不择路的选择,事实上,在三天前,我们经历了最后一个传说发生的地方,在那里,沃尔马差点儿在水中丧命,被一群残暴嗜血的鱼围攻,其中有一条就是那巨型鲶鱼,要不是力大如山的陶柏忽然发威,沃尔马肯定就在水中回不来了。
尽管如此,他依旧对着冒险生涯非常的执着,并且热烈的盼望,想见一下最终的存在。
可是...想到这里,我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敏感的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是一座小城,按照强尼的地图,小城过后,将是一大片荒芜的地区,恒河将经历一段无人区,强尼判断,最终那个存在所停留的地方,就是在无人区的一段河岸之下,但是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别的深意呢?
在我思考的时候,辛格热情的为我送上了一份早餐,非常西式的早餐,煎蛋,土豆饼以及培根,因为简单,而且非常能填饱肚子。
我由于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找强尼求证一下,于是端着盛早餐的盘子,叼着土豆饼,走到了正在钓鱼的强尼跟前。
“这个培根其实很香。”强尼见我在他旁边坐下,毫不犹豫的在我的盘子里抓了一条培根,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而我并介意,只是在强尼面前说了一下我的判断:“强尼大爷,你认为呢?那个存在是不是有智慧的?选择荒芜的地方避开一些什么?可是却又如此的靠近一座小城?”
强尼的表情原本很愉快,听闻我的问题以后,神情僵硬了一下,嚼着培根的动作也停止了,然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他沉默了很久,才转头对我说到:“不要做出似是而非的判断,我不愿意想起这个!更不愿意回忆起一些事情...既然不能逃避,是否可以让心情轻松一些呢?”
这话什么意思?我在强尼大爷这边得到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心中反而些许的沉重,只要一提起那个存在,强尼总是语焉不详,我们现在得到的最可靠的信息就是这个存在是一具尸体,其它的完全不知道。
可是是什么样的尸体?老村长那样的尸体吗?想到这里,我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如果是老村长,我也不想面对第二次。
此时,是清晨7点,大家陆陆续续的起床,因为此时的阳光也已经非常的毒辣,让人热得不能再睡下去了。
蓬莱号经过一夜的慢速航行,也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小城的范围,正式的进入了荒芜的无人区,确切的说,在这边远地带,除了偶尔一见的分散村庄,几乎已经见不到人烟了,而再前行,大概就是百里长的真正无人区了。
不知道为什么,船一航行到这里,我的心情就变得有些阴郁起来,这强烈的夏日阳光也驱不散我心头这股阴霾。
不止是我,好像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着这样的心情,以及一些危机感,承清已经在反复的擦拭着法器,而承清哥则一样一样的把他那些瓶瓶罐罐排列整齐,路山,陶柏和慧根儿早晨在甲板上的晨练也比以往更卖力了一些....
所有的人都感觉像是在做最后的准备,除了沃尔马和强尼。
沃尔马是完全不明白危险的处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定义,至于强尼是真正的淡定,他还没有拿出师祖流传给他的那件法器,只是感觉钓鱼更加认真了一些。
我长呼了一口气,抓起一张凳子,坐在了强尼的身边,问到:“强尼大爷,那什么时候,你会展开法器搜寻?”
“当我收获多起来的时候。”说话间,强尼大爷瞟了一眼身边的鱼兜,和一路上的一无所获不同,在鱼兜里已经有鱼儿两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