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母亲,当着一个外人,即便对象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叶钧,也不方便吐露亲女儿喜欢上一个男人。这试探的成份居多,总有着那么点想从叶钧嘴中套话的味道,只不过钟晴这种表面功夫根本没能从韩家父子俩身上得到继承,作为老成世故的叶钧,多少明白钟晴是打算从他嘴里打探消息。
不过,叶钧没打算点破,只是故作糊涂道:“具体不清楚,但似乎在南唐市里,韩芸倒没跟太多人交流,一般都在客房里温习功课。加上当时领队的徐校长一再jing告,不允许学生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课余活动上,所以参加文理大赛的同学,一般都做着朝九晚五的课业。”
钟晴脸上闪过些微失望,这让叶钧有些没底,在肯定心中猜测的同时,开口道:“阿姨,我还有些急事处理,麻烦您叮嘱韩芸,记得参加明晚的宴会。”
钟晴将叶钧送到门外,挥手告别:“放心,阿姨会提醒小芸,多谢你特地给小芸送衣物来,有空记得到这里吃顿饭。”
叶钧满脸微笑与钟晴挥手道别,走下楼梯后,却整张脸沉了下来。
尽管钟晴的试探大多围绕着韩芸进行,但叶钧却被钟晴的试探引到另一个误区,之所以闭口不答,甚至还加以谎言哄骗,这多少是怀疑钟晴打听这些话的初衷。在南唐市的所作所为,即便已经被董家与军方压了下来,但倘若被人曝光,这翻旧帐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产生的轰动肯定不会减缓。
到底是生长在这种围观群众的社会里,一丁点小打小闹都可能引来舆论的波涛海啸,对于上辈子被老百姓以讹传讹给弄下马的官宦权贵,两双手数不过来的叶钧显然不希望也落得同样下场。尽管清楚钟晴这话并没有险恶用心,但这份jing惕,依然不能松弛,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最亲密的枕边人,都有着在被褥里捅yin刀的可能。
回家后,还没坐上多久,就接到来自顾仁芳的来电,大体是提醒叶钧,记得明晚的宴会事宜。
挂断电话后,苏文羽笑眯眯指着客厅中的画板,道:“就劳烦艺术家展现一下这份技惊四座的才华吧。”
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捏造出的装潢设计图,这话引来郭晓雨的一阵窃笑,尽管震惊于叶钧竟能构思出让人赏心悦目的作品,但眼不见为虚,始终怀着不安。这一点,恰巧也是苏文羽担心的事情,并非不信任叶钧是否还能复制出那种异于常人的惊艳创新,不过没瞧见真章实货,这份信任难免就掺杂着保留成份。
叶钧拾起郭晓雨早已准备好的画盘,脸上有些惬意,站在画板前,先是在苏文羽跟郭晓雨期待的目光下皱眉苦思,然后,才挥舞着手中的画笔。
啪!
瞧着被叶钧再次攥成废纸团的画纸,苏文羽一阵心疼,暗道多好的设计,根本就挑不出任何瑕疵,就算公诸于世,怕也会震惊参会的任何一个人。
反观郭晓雨,jing致的俏脸上透着比苏文羽还紧张的慌乱,死死盯着地上被叶钧扔掉的十多个纸团,若不是苏文羽拦着,怕早就拾起这些这拽成团的惊天伟作。
为了避免让这位还在入神的画家尽可能将才华展露,苏文羽拉着不怎么想离开的郭晓雨,悄悄退回主房,留叶钧独处于僻静的客厅之中。当然,苏文羽故意拔掉电话线,还将叶钧那台大哥大一同带回屋子里,目的就是避免任何可能导致叶钧分心的潜在威胁。
过了好久,一直锁在房间里的苏文羽才听到客厅传来的一阵响动,忙拉着快睡着的郭晓雨走出主房,大老远就看见叶钧正捧着换洗的衣物进入卫生间,不一会,就传来一阵水溅之声。
“呀!”
郭晓雨的惊呼很快勾起苏文羽的好奇,凑过头去,见桌子上正摆放着十叠画稿。
苏文羽拾起一叠画稿,妩媚的脸庞泛着难以置信的惊讶:“这竟然是一叠完整的家居设计图,包括主厅、卧室、偏房、书房,就连娱乐室、厕所,都有着匠心独运的排布。”
郭晓雨手中的那叠画稿也同样如此,抛弃那仿佛实景拍摄的画工不谈,单说这美轮美奂的排布设计,就足以勾起屋子里两个女人的蠢蠢yu动。作为董素宁手底下的头号大将,苏文羽自认有着不浅的见识阅历,在国外待过几年,对于西方的格调布局同样有着较深的钻研,这一点,生长于地产家族的郭晓雨在装潢的阅历以及见解上,同样不输于人。
郭晓雨放下手中那叠画稿,惊讶道:“苏姐,这真是小钧画出来的?”
苏文羽苦笑道:“你说呢?至少在此之前,你有没有见过类似风格的装潢设计?”
郭晓雨老实巴交摇着脑袋瓜子,道:“没有。”
“看来,咱们公司的前景,一定会因为这十种针对不同人群的家居设计图,而一鸣惊人。”
瞥了眼依然传出水溅声的卫生间,郭晓雨对苏文羽这段有感而发深以为然,房市不同于楼市,顾客更在乎的无疑是一种能带来宁静致远的家居环境。无疑,当这十部完整的作品现世,怕足以掀起一股新的装潢风暴,而引流这股chao流的她们,势必会因为这些惊世骇俗的作品而风靡全国。
对于这一点,即便沉稳的苏文羽也不得不承认,叶钧确实拥有着难以捉摸的惊世才华,也同样为能成为这种男人的禁脔,有着不易察觉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