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算?”
“彻底搅浑。”
对于叶钧这个答案,董文太并不意外,只是不愠不火道:“小钧,不管你怎么做,都要记牢一点,就是遇事切不可冲动,他们那些人,之所以能在江陵河坝问题上作威作福多年,自然有着一些人在幕后主持大局。你以为京里面的人就不知道这事?实际上,前几年,国务院就有人曾到江陵视察,那一年,恰巧也是江陵历史上发水患最严重的一年。”
董文太顿了顿,沉吟道:“实际上,从那以后,京里面的人就清楚江陵的水患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是人的**。可是,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希望能出现一位刚直不阿的硬汉,独挑这非常人能撼动的担子。”
叶钧不解道:“难不成仅仅为了这个理由,就罔顾江陵市的百姓安危于不顾?”
董文太长叹一声,凝视着叶钧,缓缓道:“这就是政治,不求泥泞中挣扎,但求风云中飘摇。”
叶钧一时间有了层通透明悟,暗道,这,确实才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政治。与千千万万的老百姓相比,很明显国家的安危,才更为重要。倘若不能培养出一批接一批的接班人,致使国势衰败,到时候,国都没了,岂还有家?
京里面的老爷子们,确实是舍小家而成大家,看到的也要比寻常人更远。或许这种做法确实不能被寻常百姓接受,可这份辛酸无奈,有一人知,便足以。
这,才是真正的政治!
这,才是权衡利弊得失后,衍生的长远眼光!
这,才是天地为局,苍生为棋的制衡!
大清早,陈胜斌就出现在了酒吧大门口,只见已经有不少年轻人聚集在门外,好奇的朝内张望。
陈胜斌对此很满意,毕竟他可是花了不少钱,请了不少人在南唐几十所高校大发传单,目的就是为了今天酒吧的剪彩仪式!
看着这时尚的门面,以及内部颇为金属化的装潢设计,陈胜斌就能预见接下来会出现怎样的火爆场面。而且,他还特意邀请了一支效仿家驹式的乐队前来助兴,当然,这种自然要放在夜晚才会一步步揭开。
因为作为一位家喻户晓的名人,像这种场合,叶钧自然不方便现身,只是坐在三楼,透过玻璃窗欣赏着下方的热闹场面。
至于徐常平、张磊、林萧这些南唐市的纨袴膏粱,早已赶到到场,他们可没有叶钧的顾忌,自然站在大门口充当着门庭的摆设。
“小钧,我觉得你肯下楼助兴,肯定能刺激更多的消费者。”
房间里,从外地匆忙赶回来的方文轩手捧一杯红酒,正饶有兴趣站在叶钧身边,欣赏着下方的拥挤人群:“尽管我一直认为靠抽奖吸引客人绝对是不折不扣的馊主意,这就好比蝗虫,啃完庄家后,就挪地方。但不可否认,这确实也是最一针见血的法子。”
“恩,抽奖这种活动,必不可少,适用xing大,时效xing也长。”
叶钧点点头,笑道:“以后ktv倒是可以推出一项不定期抽奖的活动。”
“就你鬼点子多。”
方文轩笑骂一声,才渐渐收敛,先是放下杯中,然后严肃道:“听说你爸已经到江陵上任了,原本,有些话,我不该说出来。但自从清楚你已经瞄准了江陵市的河坝问题,加上搞垮吴达央为首的吴氏犯罪团伙,我就猜到你肯定打算横插一杠。”
方文轩顿了顿,先是掩上敞开的房门,然后才低声道:“但这件事,我劝你还是深思熟虑,毕竟一步走错,很可能满盘皆输。小钧,你现在是名人,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样躲在暗处,我敢肯定,江陵市那些在河坝工程问题上捣鬼的蛀虫,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叶钧笑道:“文轩,你这些话,我记住了。就算你不说,我也早就联想到这一层,并做了准备。”
“哦?”
方文轩有些意外,本以为还要大费周章苦劝一番,顿时笑道:“倒是我瞎cao心了,对了,你打算怎么做?”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叶钧眸子透着一股锐芒,平静道:“以前,我一直处在小隐的立场上,这与世无争的做法看似隐蔽,实则却最容易被人识破。但自从被哥误打误撞弄了一个本省十大杰出青年的头衔后,我就想过隐于市井,用追寻宁静致远的心态麻痹这些人,可说到底,依然很难骗过这些老狐狸。当从港城归来,我就很清楚,若是能让他们觉得我能在舆论与闪光灯下保持一份不与世争,不与世浊的超然心境,那么很大程度上,就会认为我根本不可能是躲在幕后捣鬼的真凶。”
方文轩露出讶异之se,好一会,才叹道:“小钧,没想到你已经能将棋下到这一步,看来我之前的话,全都是废话了。”
说完,方文轩拍了拍叶钧肩膀,然后再次举起酒杯,朝门外走去,在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方文轩忽然止住脚步,一字一度道:“不管你i后有什么打算,文轩,依然是你认识的那个文轩。方家,也会一如既往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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