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中十分恼怒,这赵皇后真是过分了。
谢景灏看到天后脸色都变了,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可具体到底是什么,谢景灏没问。
其实如今谢景灏在邕晟帝心中的分量不低,不然这样秘辛的事情,邕晟帝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谢景灏了。
可越是距离皇家秘辛近了,谢景灏倒是越发的谨慎了,不愿意多开口,更加不愿意多掺和,只想着能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
“太后娘娘别着急,孙儿知道太后娘娘您心疼寒王,可这件事,也还没到不能转圜的余地,陛下既然派遣微臣去找二人回来,就是给寒王殿下留了退路了,况且这向晚也不是入了花名册的秀女,只要合力把这件事压下去,只待二人回来,陛下亲自赐婚即可解围了。”谢景灏安慰着说道。
太后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啊。
赵皇后难道不会借助这个机会打压寒王和宁妃吗?
这后宫里,你死我活,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就从来没结束过。
“灏哥儿,今日哀家也不留你了,你早些出宫去办事吧,答应哀家,一定要悄悄的把二人尽快找回来。”太后再三叮嘱道。
“是,孙儿明白。”谢景灏答应了下来。
如此谢景灏也没多留,就出宫去了。
太后左右思量,这件事,她还是要跟赵皇后把话给说明白了。
因为叶蓁的事情,婆媳二人的关系也算是降至冰点了。
太后让人去传召赵皇后过来说话。
赵皇后知道此事瞒不住太后,不过她也没打算瞒着。
这太后把她算计的这么苦,她和太后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赵皇后来的倒是挺快。
“你眼中还有哀家吗?”太后直接质问道。
“母后何出此言,在儿臣心里,自然是尊敬母后的。”赵皇后十分恭敬的答道。
“你尊敬哀家,你若是眼中有哀家的话,也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哀家再三警告过你,不让你掺和寒王和向晚的事情,你果真听了吗?这寒王和向晚私奔的事情,是你挑唆的吧。”太后冷冷的问道。
“母后,这你可冤枉儿臣了。”赵皇后自然是不会承认了:“那一日寒王来见母后,母后也看到了,自始至终,儿臣和寒王都无所交集啊,那儿臣如何挑唆寒王呢?”
“够了,皇后,你的心思哀家知道,哀家也能理解你没了儿子,心中难受,可这太子也是哀家的孙儿,难道哀家就不伤心了吗?可这也不是你算计寒王的借口,此事你若是在不收手,哀家定然不饶你。”太后板着脸教训道。
“母后想如何不饶儿臣,母后害的儿臣还不够苦的吗?叶蓁的事情,儿臣百般的委曲求全,可换来的是什么,明明是母后逼死了叶蓁,可转头就推到儿臣头上,这些年,儿臣苦心维系着和陛下的一点点结发之情,也全都毁于一旦,陛下是如何对待儿臣的,母后知道吗?陛下对儿臣绝情也就罢了,可却连累到了轩儿,这个时候,母后为何不替儿臣和轩儿出头,现如今,母后却要来怪罪儿臣算计寒王,宁妃是如何一步步踩到儿臣头上的,母后难道不知道吗?儿臣才是六宫之主,是陛下的结发妻子,却要被一个妃妾踩到头上,母后认为儿臣应该忍耐吗?”赵皇后声声质问道。
赵皇后的态度很是强硬,而且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和宁妃既然是政敌,那就该是不死不休,而且她认为,她对寒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若是不念过去一点儿旧情的话,只怕寒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这番话,也是把太后给质问住了。
太后是有些亏欠赵皇后的。
“过去的事情,哀家不提了,也不会对皇帝说,但寒王的事情,你就此打住,想必才发生了这件事,寒王对储君之位也是没有丝毫威胁了,如若没有意外,这储君之位早晚还是你孙儿刘轩的,你何必这么着急呢?”太后叹息着说道。
放眼望去,这些皇子皇孙里头,也唯有刘轩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儿臣答应母后,不会在对付寒王。”赵皇后也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的道理。
“希望你此番说到做到,否则哀家也不会在顾忌这些年的婆媳情谊。”太后冷冷的答道。
“是。”赵皇后低声应道。
“如今皇帝只怕是恼怒了宁妃了吧。”太后又问道。
“母后果然英明,是最了解陛下的。”这话也带着丝丝嘲讽的意味,不过太后也没跟赵皇后计较。
赵皇后经历了丧子之痛,和夫君离心离德,这些日子,她一个正宫皇后,日子着实不好过。
所以做事说话过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既然压住了宁妃,多少也留些余地,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太后提点道。
这话赵皇后也对宁妃说过,而现在太后却把这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赵皇后。
“多谢母后教诲,儿臣谨记于心。”赵皇后低眉顺眼的答道。
赵皇后的态度转变的倒是如此之快,好像之前的争锋相对只是太后一个人的错觉一般。
太后长长叹息了一声,看赵皇后这般,仿佛心性也变了好多。
人在重压之下,势必会改变一些的。
太后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说多了也听不进去。
只要大家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