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风和十四离开后,夜云深就一直站在原地,他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十五没敢去打扰他,而这时,早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管家朝着他走了过来。
“王爷,你看老奴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管家已经近五十岁了,此刻看着夜云深烦心,他也忍不住想要帮忙。
这几年,夜云深对他们挺好的,当年管家在其他地方也是个人物,只是得罪了一些人而家破人亡,之后为夜云深所救,更因为夜云深的赏识,所以他在为家人报仇后,就来闲王府当管家了。
“现在不用。”夜云深笑了笑,又道:“秦伯,我之前放在云阁里的那套嫁衣和首饰,劳烦你亲自带人去替我取来,务必要一件不落,一会儿送到我房里便好,其余的待会再与你说。”
“是。”管家应下,再转身而去。
夜云深又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时,忽然有人禀报说:“王爷,皇宫里的禄公公亲自拿着圣旨来宣旨了。”
禄公公是太监总管,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亲自来宣旨,可见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夜云深一转身就往外走去。
此刻,闲王府前院里站在皇宫的一队禁卫军,而禄公公就站在中间,看到夜云深来到时,禄公公刻意清了清嗓子,又尖声开口:“陛下口谕——”
夜云深行礼,跪拜了下去。
禄公公:“闲王夜云深,于昭和殿当众出言不逊,顶撞陛下,有失体统,但因其乃是醉酒后胡乱之言,故此不予过重追究,但仍要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月,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抗旨。”
夜云深沉默着,没说话。
皇帝居然将大殿之事轻松揭过,甚至还为他的出言不逊硬找了理由……
“闲王,老奴就先告退了,陛下对你已是千恩万宠,看在多年情谊,还望闲王莫要再辜负陛下的一片厚望。”禄公公苦口婆心地劝了句,随后离开了。
禄公公带着身旁的一队禁卫军出了闲王府,随后上了外面的马,他之所以能这么快赶来,还是多亏了这些马。
他们离开后,夜云深又一个人沉思想了良久,他总觉得这有问题。
“王爷……”十五唤了他一声。
“十五,你跟我来。”夜云深说着就往另一边走,十五静静地跟着他。
夜云深带着十五去了书房,推开房门,往前一甩衣袖,烛火全部亮起。
“十五,关于陆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十五。
“陆家?”十五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问:“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
走到书架前,夜云深抬手拿起放在上面的一本书,同时说:“比如你昨夜在这书房里看到的,上面写了什么?”
身后的十五脸色一变,接着直接朝他跪了下去,“王爷,属下错了,昨夜属下来找你时,你并不在书房里,看你书案凌乱,本想替你收拾一下,这才无意中看到了,绝不是有意要偷看的。”
“呵。”忽然轻笑一声,夜云深的目光扫过手中书面上的“史册”几个大字,“先起来,紧张什么,本王又没说怪你,只是让你把看到的说说而已。”
十五从地上站了起来,夜云深平常闲散不羁,但在正事处理上一向很严谨,他突然这副模样,倒叫十五有些摸不透,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他。
“十一年前,太师府曾遭遇一场刺杀,陆太师死于他国刺杀。同时遭遇不测的还有当时陆尚书的一房妾室,若没记错,应该是陆绍之的生母……”
夜云深一边听一边将手中的史册翻到记载陆太师被刺杀的那一页,他之前翻过这本书很多次,因此很容易找到。
风清颜的外祖父曾任御史大夫和太师之位,他的死是有记载在史册里的,只是这上面记的,不过是寥寥几笔。
之前听风清颜提起这件事时,夜云深就把这事记在了心上,因此回来后,立马让人把陆太师的事都查了下,而这在当年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查到。
但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他们能查到的也就那些,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十五把知道的都说了,夜云深点了点头,同时“嗯”地用鼻音应了一声。
随后他从书中抽出一张纸,“史册记载陆太师死于他国刺杀,但今天本王告诉你,其实陆太师他并没有死,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手中掌握着一样可搅动天下风云的宝物。你看,就是这个。”
十五接过他递来的纸,而纸上则绘着一个鼎,上面的图案复杂且繁琐。
“王爷,这……”十五没看懂。
“风云九州鼎,一鼎定乾坤。”
夜云深看着他,微微抿唇,而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十五感受到了一股沉重,喃喃道:“这,当真存在吗?”
一勾唇,轻轻一笑,可能是早知道他会这样问,夜云深顺手就将放在书架上的另一本书给拿了下来,然后翻开到其中记载着风云九州鼎的一页给他看。
十五的目光在上面细细扫过,最后发现这风云九州鼎确实存在,后人将他传得神乎其神,只是上面记载不多。
“另外,十多年前,有人曾见过郡主的父亲使用过九州鼎,之后他无故失踪,人人都说九州鼎是被他带走了,但其实,它却极有可能在陆太师手中。”
夜云深给他解释,而十五的眸光则沉了一下,之后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王爷要属下怎么做?”他问。
“本王要你找到陆太师,因为只有他知道九鼎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