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晶莹的雪花像轻盈的玉蝴蝶一般在翩翩起舞。*****$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冷飒出了宫,想去内事府吩咐他们给冷凝霜的衣服上多加风毛领。娘娘是在南国生活惯了的,突然到北方来过冬,她生怕娘娘会不适应生病。
不料刚离开慈元殿,还没走出几步,在经过一个岔口时,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蓦地拽到一旁。
她唬了一跳,心里惊慌,下意识狠戾地出招,却被那人一个擒拿扣住手腕。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令她微微一怔,没有再用力挣扎,而是顺势被对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映入眼帘的那一张她并不常见,却能很清晰地描绘在脑海里的俊美脸庞,让她的胸口一阵窒息。
“皇上……”她皱紧了眉,低声开口。
心底深处,对于他,她冰冷的心渴望接纳,然而她身体里不受控制的某一处,却又在条件反射地剧烈排斥着。这两种互相矛盾的排异反应让她痛苦、彷徨、烦躁、不安。
燕冠群将手贴在她被戈太后打得红肿紫胀的脸颊上,眼眸里闪过一道阴霾。
“擦药了吗?”他沉声问。
“擦过了,不要紧。”冷飒轻声回答,浑身不自在地推开他的手,向旁边移开一步,脱离他的包围圈。
燕冠群眉头皱紧,阴沉地望着她,冷声问:
“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碰你吗?”
冷飒的心一颤,想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闷了半晌,低着头开口道:
“皇上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婢要去内事府给娘娘取衣服了,奴婢告退。”
说罢,草草地屈了屈膝,转身大步往前走,仿佛想快一点逃离一样。
“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你在她身边就那么自在,背叛她就让你那么愧疚?”燕冠群眼里是浓浓的凛冽。站在她身后,厉声质问道。
冷飒脚步一顿,须臾,背对着他,轻而坚定地回答:
“是。”
踏着风雪,匆匆离去。
狂风很快便模糊了她在他眼底的身影。似乎有雪花被吹进眼睛里,燕冠群别过头。没再去看她,良久,满心沉重地叹了口气,阔袖下的拳头狠狠地握了握。
天黑下来之时,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终于停止了。地上竟然已经积了半尺来厚,放眼望去,银装素裹的一片。被瑟瑟的北风一吹,雪飘如絮。
燕冠群又来和冷凝霜吃晚饭。
自打第一次共进晚餐开始,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吃晚饭。有时候冷凝霜觉得他这样不问她的意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是不是应该按时辰收费,再加收一项精神损失费。毕竟像燕冠群的这种冷脸,除了她冷凝霜,一般人都无法适应。冷凝霜之所以能适应,是因为两人是同类。
宫人们将残席撤下去。燕冠群坐在软榻上,默默无言地啜了半盏茶,忽然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下映着银白的雪光,顿了顿,自语似的说了句:
“雪停了呢。”
冷凝霜也不知道他是在跟她说话,还是在跟自己说话,就没搭腔,低着头兀自喝茶。
停了一会儿。燕冠群忽然回过头,吩咐侍立在一旁的云蔷:
“把你们娘娘的大毛衣服拿出来。”
云蔷微怔,不明所以地望了望他,又望向冷凝霜。不知所措起来。
冷凝霜也愣住了,心想他要她的衣服干什么,莫不是因为她打了燕国太后,让他生气了,于是孩子气地想收回她的所有衣服,让她在这北方的大冬天里被冻个半死?
他不会这么幼稚吧?!
“去拿来吧,我要和你们娘娘出去。”燕冠群难得地对云蔷冷声解释了句。
云蔷愣了愣,见冷凝霜也没反对,就屈膝应了一声,转身到里间去了。
事实上冷凝霜是愣住了,狐疑地问燕冠群:
“去哪儿?”
燕冠群微微一笑,轻声回答:
“娘娘常年生活在南国,这是第一次见到雪吧?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难得下得这么厚实,反正也无事,不如我陪娘娘出去赏雪吧?”
“我又不想出去,呆在屋子里烤火挺好的。”冷凝霜把头用力地摇着回答。
云蔷已经将冷凝霜那件镶了风毛领的大红色猩猩毡大氅拿过来。
燕冠群站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来,走到冷凝霜身旁,绅士地展开大氅,勾唇劝道:
“走吧,难得的雪景,若是娘娘不肯去,我就让人抬着娘娘走了。”
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冷凝霜无奈地皱皱眉,问云蔷:
“怎么是这件,那件紫色的呢?”
“这件比紫色的厚实,现在是晚上,娘娘别着凉了。“云蔷严肃着一张脸劝道。
“雪地里红色比紫色更应景,再说晚上的确冷,娘娘还是穿厚实一点吧。”燕冠群亦说。
冷凝霜想想也对,她也是很怕冷的,站起身,转身把手臂伸进燕冠群手里的大氅袖子里,拉住领口,自己系好前襟。
冷凝霜是被服侍惯了的,男人帮女人拿外套在她心里是最基本的绅士修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在外人看来,燕冠群的殷勤举动似乎有些暧昧了。站在灯影里的冷飒见状,眼眸一黯,本来就存在感极差的她,将存在感压得更低。
微风摇庭树,漆星照冷月。乱云低夜幕,疾风舞白雪。
迈进皑皑的冰天雪地里,雪厚的地方甚至能没过冷凝霜的小腿,她和燕冠群并肩绕着慈元殿的庭院漫步。
冷凝霜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