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不以为然,只要大齐不倒,就影响不到自己,他们爱打仗就打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处若真到那时,为避新帝猜疑,自己早就放手一切,带着妻儿们过富贵王爷的生活了。
不过,如果自己照实说,只怕会被沈秋君小瞧,好似没什么责任心似的,再者北蛮太子欺人太甚,让他在大齐面前永远和个孙子似的,想想也挺痛快。
六皇子便握住沈秋君的手,说道:“玉姐姐说的对,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今后我若有什么做不到想不到的,还望玉姐姐不吝赐教。”
沈秋君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此时被他握着手,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没及时抽了出来。
六皇子这时也发觉了这个异状,心里又激动起来,又觉得沈秋君的手柔滑细腻,不由拿拇指在其手背上轻捻了一下。
这行径确是轻浮的很,活脱脱算是调戏了,沈秋君不由又羞又恼,把手抽出来,将头转向一边,说道:“时辰不早了,六爷赶紧回去吧。”
六皇子只得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告辞。
沈秋君听得六皇子走出房去,好半天才转过头来,犹拿帕子遮了脸。
而此时贤王也正与林景周说起李瑶琴之事。
贤王叹道:“意书临走时将他家中托付于他,只怕我要食言了。唉,想想真是对他不起啊。”
林景周迟疑道:“看皇上的意思,倒是不同意的成分居多,只是毕竟北蛮使者死于大齐,一时不好明确拒绝,如今又迟迟不动作,怕是让她两家想办法呢。”
贤王说道:“如今她二人最好的办法,只怕是早已定了亲事不能二嫁。可如今这个时候,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出头的,毕竟皇上还是要给北蛮些面子,出头之人,便免不了受冷落,而且身份够不上的,也不中用。”
林景周心中苦笑,他亦是如此认为的,他是极爱李瑶琴的,只是父亲向来明哲保身,他刚一有要去城安伯府提亲的意思,便被父亲断然拒绝:天下淑女何其多,犯不上为了他向来看不上眼的城安伯的女儿,就让他们定国公府趟进这浑水中,一个可以背弃前朝皇帝改投大齐的人,品性如何自不必说,他的女儿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况且定国公府也份量不够。
林景周心里极为难受,如今看贤王对她情意不同一般,倒不若先借助贤王之手让她先避了此祸,至于后事,再思量吧。
林景周强忍心中醋意,笑着提议贤王可以暂以侧妃之位,救李瑶琴一命,方不辜负李意书的一番信任,又与城安伯府更进一步。
贤王便顺水推舟与林景周商量一番,然后着人前去布置。
六皇子来到礼部,段清正早就避了出去,礼部尚书带着众位属官陪笑相迎。
六皇子直接说道:“长宁公主的嫁妆是你们置办的吗,拿来我看看。”
礼部诸人脸色大变,以为六皇子是来打劫的。
六皇子见了不由冷笑道:“我只看嫁妆单子。”
礼部尚书忙冲旁边的小吏点点头,小吏战战兢兢地取了单子呈给六皇子。
六皇子展来大体看了一眼,指着上面一处问道:“新书五十本,都是些什么书?还有工匠都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