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渊东北方向,焦黑枯朽的古树,宛如一道道死而不屈的卫兵。依然执着的矗立在原地。
这片枯朽的古树通体黑色,仿佛被山火灼烧过,又似被天劫雷击过。
总之,古树都已经完全坏死,不见一点绿色的生机。这种浓郁漆黑的环境,充斥着阴沉死寂的味道。
周围没有任何绿色的植被,也几乎听不到虫鸣兽叫的声音。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只有空气中飘浮的焦臭味道,不断在林间隐约穿行。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正午时分,这片遍布焦树枯枝的土地上依然飘浮着浓重的雾气。雾气缭绕纠缠,仿佛一根根探索的触角,不断的在林地间慢慢的滑动着、感触着什么。
有一只灰黄色的烙狐,疯狂的追着青灰色的疾风兔。
它们这两种异兽都是以速度见长的,一前一后,数息之间,就已经靠近了这片林地。
那疾风兔已经快要被烙狐追到吐血,可它在靠近这片漆黑的林地时,居然还是身子打斜,硬生生的兜了一个圈,想要绕过林地。
这么一耽搁,烙狐贴近疾风兔的距离,又近了几分。烙狐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了疾风兔的尾巴上。
疾风兔实在是被逼急了,它干脆往前连蹿数下,狠狠的扑进了迷雾遍布的林地。
这次,轮到烙狐犹豫了。
传承和本能都告诉它,万万不可靠近林地。可它已经为了这只将近五级的疾风兔追了整整一个上午,眼瞅到嘴的美餐就这么飞了,实在不甘心。
更何况,这只疾风兔的内丹已经到了五级巅峰,吞噬了它,烙狐会直接进阶。
在进阶和美食的双重诱惑下,烙狐顺着疾风兔的痕迹,飞快的追进了林地当中。
前方虽然隐约有雾气缭绕,可被疾风兔快速破开的雾霾,仿若指路的明灯一样清晰。
烙狐顺着那正要弥合的雾道,直接追了上去。
“噗。”
“噗噗。”
林地中传来两声轻响,就像似**水果坠落摔坏的声音,并不响亮。
可一股隐约的血腥味,就这样慢慢的扩散出来。
随着血腥味渐渐浓郁,低沉的咀嚼声也高低响起。似乎有什么动物在疯狂的啃噬着。
“咕噜,咕噜。”
“咔嚓。”这是骨头破裂的声音。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两张血腥肮脏的皮毛被丢出了林地。大一点的色做灰黄,小一些的是青灰色。
而林地,又一次恢复了原来的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过一般。
在林地外侧不远处,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托举着身穿紫色纱衣铠的颜令甄,却正在高速的往这个方向快速奔来。
颜令甄双手自然垂落,双目紧闭,完全失去了知觉。
在她后脖颈处,有一个血红色的人面蛊,正在努力的吸食着她的精血。整个身体膨胀了三倍不止。
大概这一路都吸得太过饱足,人面蛊身上的花纹,都仿佛微微凸出来的样子。
随着那人影不到靠近东北禁林,人面蛊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竟然主动从颜令甄的后颈处松脱下来,直接掉到了地上。
那黑袍修士明明也感应到了蛊虫的脱落,看他忽然不在意,直接托举着颜令甄,一步就跨过了林地的界限,走进了雾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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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这片诡异妖邪的密林禁地数百里的地方,两波都在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队伍,狭路相逢,正在互相套路着对方。
冯劳通皮笑肉不笑的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黄华峰执事的身份,并自称童醪。
杜陆离等人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人必然是冒充的。
昆仑七十二云浮峰,在上面修行的昆仑内门弟子几乎有数万之众。像三十六地峰更是人数繁杂,来往复杂。
要说每个人都认识彼此,那确实有点夸张。
可就在半年前,向来名声不显的黄华峰,却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原本黄华峰乃是一个杂役居多,以灵食和制作各种纱衣铠见长的辅助类峰头,年深久远,渐渐的黄华峰里面辅助门类不断细分,诸如灵糕、灵食、素领、纱衣铠、混元罗帕等二十余门细类。
也许是因为辅助类的特色,渐渐的,黄华峰的女修比例高得吓人。
可偏偏黄华峰历代峰主,都是以制作罗唣修士服见长的男修承接的。这罗唣修士服乃是特制的高阶男修法袍,作为门派奖励和宗门大比时候的奖品,在整个元炁大陆都声名远播,一直供不应求。
在半年前,黄华峰上任峰主坐化,传位给了新任的罗唣门主源雁圣君。原本这种峰头内峰主的交接,多半由上一代峰主指定,经长老们认可,并报给瑶台峰登记即可。
可这次,黄华峰上诸多执事长老,却集体反对源雁圣君接手黄华峰。理由是源雁圣君根本没有对峰头有任何贡献,他们罗唣门主营男修法衣,一年也做不出十套,给峰头的抽成几乎近似于无。
可他们占用修行的洞府和灵材,却将近峰头的三成。
这相当于白白侵占了其他内门弟子的供给和公费。黄华峰上的诸位长老早就心存不满了。趁着峰主交接,直接就提了出来,想要更换峰主。
源雁圣君却叫起了冤屈。他门下连徒孙都算上,加起来都不到十个人,所有人把一半的修行时间都用来制作罗唣修士袍,也最多一年出十件而已。
这已经让他们派系的弟子日夜赶工,几乎没有时间打坐练功,修为也难以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