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洲,琨城。
通往四洲的跨境传送大阵,都被谢辞君以法则之力摧毁。
谢辞君更是在逼问极堃殿众人交出解药无果之后,以一剑之力,瞬息斩杀了白衣圣女等人。
而谢辞君的做法,不仅让同为友邦的九大宗门修士们惊惧不已,更是让散修们暗中提防。这个人怕不是疯了。
谢辞君当然没有疯。
是他凭一己之力,硬生生将所有人都困在了翼洲之内。这才说出了母蛊、子蛊,以及蛊虫卵的真相。
这个真相,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尤其是,在得知了蛊虫无法驱逐,一旦等母蛊压抑不住,所有子蛊会开始疯狂吸食彼此,最终角逐出新的母蛊出来时,那些身中蛊虫的人,简直就是在活生生的等死。
宗门子弟还好,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中了蛊虫的弟子们给圈禁在禁制之内,防止他们忽然失控,不得不面临斩杀的境地。
但散修就不一样了。
凡是这些天在城主府吃过东西的散修,都隐隐的察觉出自己可能中蛊的迹象。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这些散修们,他们往日为了积累修炼资源,吃用万万尽量节俭,把有限的资源都投入在了修炼上。
因为传送大阵的故障被请入了城主府,还被待为上宾。
一应吃住都供给了上品灵食灵茶,还说是城主府以及极堃殿对大家的补偿。
就算原来内心有些猜忌,当看到这种充满灵力且日常少见的灵果茶蔬,又有几个散修能忍住不吃的呢?!
少有几个没有中招的散修,并非是因为猜疑心重,而是偷偷的把那含有蛊虫之卵的灵食妥当的收藏了起来,想要带回去送给家中亲人,或者师门后辈们尝尝。
是这份慈爱之心,才让他们躲过了一劫。
可其余的散修,早就把那些供奉上来的糕点一扫而空。
现在那些子蛊,怕是早就在自家身体里扎根了下来。
就在不久之前,那灰衣修士癫狂的样子,甚至丑陋蛊虫从脖颈处钻出来的情形,都直接呈现在了大家眼前。
这些摆在眼前的现实,也作证了谢辞君所述都是事实。
正因为谢辞君说的都是真的,才让人更难接受。
凭什么?!
每一个修士,无论他是宗门子弟,还是散修,一路走来,哪一个不是历经了磨难,就不说那些丹药功法多么的难修难寻。
光每次晋级时候要面对的各种心魔考验,大小雷劫,甚至突破瓶颈时候的苦熬,哪一步不是历经了艰险,才走了今天。
可只是一次的失误,就要这样接受命运的背刺。
不服!
这太不公平。
故而,散修们开始悄悄的往外挪去。
他们的举动尽量低调安静,但又怎能瞒得过谢辞君的神识。
谢辞君不但知道他们在下面的小动作,甚至猜出了他们大概的去向。
这些散修,应该是去寻找存放在琨城的云舟之类的东西。
虽然四洲跨境传送大阵被毁了,但琨城之内,一定能找到些可以远距离飞行的云舟。通过它们,一样可以离开翼洲。
散修们虽然一般在身上不会带着能收纳鲲舟的灵械。
但到了生死时刻,无论是巧取豪夺,还是坑蒙拐骗,都一定要找原本琨城修真坊市里的云舟灵械这种东西。
散修们正在飞快的四处逃逸,谢辞君却没有看他们。
他背着双手站在原地,似乎在出神。
此时此刻,几乎是火要烧眉毛的时刻,怎么落华峰主、道原圣君,反而发起呆来!
真让人替他着急。
魂寰的唐子怡更是直接抢白,“道原圣君,您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们这么多弟子都中招了,怎么办?”
听到唐子怡的话,谢辞君才微微转头,看向那些被困在禁制中的魂寰弟子,以及正一弟子。
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些小弟子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一双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谢辞君,仿佛依赖母亲的孩童一样。
谢辞君一张脸,一张脸的看了过去,仿佛要把这些人刻入到记忆当中。
可他接下来的回话,却宛如玄冰一样寒冷,“没有办法。”
“但凡我有一丝的解决办法,我就不会还站在这里。你们看,我们昆仑的弟子也有人身中了蛊卵,如果我有办法,会不去拯救我昆仑的弟子么?”
谢辞君的话,让那些期盼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唐子怡用力捶打着自己的掌心,“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年轻的弟子,蛊毒爆发,失去了神智,被我等亲手斩杀么?!”
杀人,宗门弟子们并不怯懦。
但要亲手斩杀往日同吃同住的同门,而且对方几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这样的情形,是所有人都不想去面对的。
而这一切,都是极堃殿的大宫主,星御仙君王星极,一手造成的!
“王星极!你到底想干什么!!!!”唐子怡气得仰天长啸,倘若星御仙君此刻出现在他面前,哪怕差了一个大境界,唐子怡也要冲上去,跟他星御仙君拼了!
跟热血冲动的魂寰长老唐子怡不同,正一的带队长老欧阳权明显更为克制。
他也生气愤怒,却不似唐子怡这样外显。
欧阳权冷哼道,“还能为什么?为封神,为了突破境界。”
“刚刚谢峰主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为了能够让自己突破化神境界,晋级到大罗金仙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