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师一展眉,“很好,考核就在三月之后。记住,你要每一门功课都合格!”
香茅子“嗯”了一声。
秋师转身,刷刷在纸上写下了这个约定,转身递给香茅子,“那我们就结契吧。”
香茅子不明白,她接过来看看,一张三寸长短的黄表纸上写的就是这个约定,不过黄表纸后面勾勒着一个简约的图案。
秋师示意香茅子捏住那个黄表纸,自己也捏住另外一端。向后一拉,黄表纸凭空自燃,化成一团火焰。
香茅子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外退了一步。那团火焰却变成一只红色的灵蝶在翩翩起舞。盘旋在香茅子和秋师之间,煞是灵活好看。
吞吞似乎感应到了蝴蝶,松开抱着香茅子的小爪子,在地上扭动着树立起身体,勾着爪子去爪。
可它当然什么都没抓到,蝴蝶盘旋了一会,就逐渐变淡,最后化成零落的碎片轻轻飘落,消失在空中。
“契成!”秋师说。
香茅子现在并能明白这个燃烧的契纸代表什么,不过她去很清楚,这是一个不容更改的条约,如果她三个月后的第一次考核中,有任何一门功课不合格,那就要离开这里了。
在还不知道考核将如何开展的时候,香茅子已经没有了退路。
这天的课程,就这样结束了。
香茅子竟然还记得拎着吞吞去厨房帮厨!
香茅子如今已经有了一个靠谱的内应,那就是饭堂大厨李宝山,李师傅!
“李师傅,你知道每三个月的考核吗?”香茅子暗搓搓的打听着。
“知道啊,可难了。”李师傅说。
香茅子一听可难了,心里就咯噔一下,问道,“怎么个难法啊?”
李师傅是截枝儿,对具体的考核内容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有自己的评估标准,“难啊,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通过的人数不会超过三成的。”
听到这种通过率,香茅子吓了一跳,这么低!
她又问李师傅,“那考核都考什么啊?”
李师傅回答,“不知道哇,据说每次都不一样的题目。反正这些考核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筛选,所以无论什么形式,通过率都不会太高的。咦,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香茅子摇摇头,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她这才明白秋师为何要写下契约并生效,无非就是不想给她悔改的机会而已。
而考核本身的难度已经有六成不合格的机会了,合情合理的就可以把她排挤出去。小小的香茅子第一次意识到,有一种杀招是不用见血的。
她没心情继续跟李师傅聊天了,假装要去洗碗,拎着桶借口走开了,然后快手快脚的把剩余的事情做完了,拎着吞吞往回走。
吞吞今天没吃几口东西,似乎也知道闯祸了一样,团成一团无比老实。
香茅子的心情不是不低落的,别人或许不知道,她自己的根骨资质自家知道。修真的路上,别人是走一步,前进一步。
她是十步退九步半,现在又面对合格不到三成的大考。
她实在是连一分把握都没有。
香茅子低着头想心事,慢慢的走回到山房。她内心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也算彻底恶了老师,想想更发愁。
她这一路低着头,就没看见开着门,坐在门口晒太阳看书的水合小郡王。
水合见她此刻如晒蔫吧的萝卜一样,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水合就傲慢的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蔑视的看着香茅子。
可惜他白摆出这种表情了,香茅子低头想心事,一眼都没看他,硬生生的从他身边错过去了。
气得水合直翻白眼。
眼瞅着香茅子要路过,他忍不住“喂!”了一声。
香茅子这才抬头看见气鼓鼓坐在一旁的水合,以至于香茅子有一瞬的疑惑“我今天又惹到他了?”
回想半天,香茅子也没想起今天跟水合有过任何交集。她瞪着眼睛看水合半天,见水合不说话,就转身打算走。
水合正眯着眼睛弹射出鄙视的光芒,没想到这一番苦心做给了香茅子,就好比明月照沟渠,好生浪费。
“喂,你别走!”水合叫道。
香茅子扭头,“你叫我啥事?”她此刻需要回去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考核,没心情闲聊。
水合终于再次肯定,跟这种野丫头不能太婉转,她听不懂的。
于是水合背着手站起来,“你今天倒霉了吧?有任何一门课程完不成,就要被赶走了哦。”那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
香茅子被戳中痛处,鼓着嘴不做声。
这可是水合首次在口角上有胜利感,他得意的说,“所以你就是蠢,本来都没有你什么事儿,非要去显摆,结果现在可好了,呵呵。”
香茅子不觉得自己蠢,更不觉得自己是显摆,“我才没有显摆。”
水合奇怪,“你不显摆,干嘛上赶子找不痛快?”
香茅子也奇怪,“这怎么能是上赶子找不痛快?都打起来了,难道还能藏着不说吗?”
水合简直不理解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大家都以为是朱鹮的那个破鸟吃掉的,你干嘛出头替她顶缸?你们关系又不好,她还总挤兑你呢!”
香茅子确实跟朱鹮关系不好,朱鹮一成立小团队,第一个就排挤香茅子,嫌弃她粗鄙粗陋,要不是香茅子看起来能打能扛,早就不能相干无事了。
所以水合不能明白香茅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