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孝,都显得干瘦,很明显的有些营养不良,而且个个脏兮兮的,见到有漂亮的轿车进来,人人都用差异和冷漠的眼睛看着,只有正在垃圾堆里玩耍和拾荒的孝子停下手中的活傻傻的笑,等到车子驶过,这群赤身luǒ_tǐ的孝才嘻嘻哈哈的追在轿车后面。
这情景,看的坐在轿车里的兰雨星心里直发毛,她急忙深踩油门,快速穿过“乱坟地”。
经过一场心惊胆战的路程后,终于,她总算到了,那个南宫明租赁的一间屋子。
这屋子还原封不动的立在那里,还是像之前兰雨星看见的一样,像个鬼子的碉堡立在简易的平房二楼,它只占据一半的楼顶,其中一半还是空着的。
兰雨星下了车,走进两扇对开的已经生了锈的小铁门,见这户人家一楼门窗紧闭,于是绕过院子直接上到平房空着的房顶面上。
那碉堡似的二楼独立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拒一般人看来它只是历经沧桑而已,但兰雨星除了看见房子破旧以外,她还看到更为可怕的东西。
房子上空一直有阴云笼罩,不知名的黑色液体由顶部流了下来,墙壁上,好几株长长的野草随风摇曳,蛇虫鼠蚁时有出现,这一切把本来就破败的房子衬托得更加苍凉荒芜,它已经不像是房子,倒像从地底下刨出来的装着枯骨的棺椁。
如果有其他人跟随,兰雨星还有些胆子靠近,现在就只有她站在房子前面,所以看见这情景,她迟疑着,远远的就这么看着。
“我要不要进屋去看看,我爹是不是被关在这里?!”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在房子前走来走去。
“忻娘——”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回响在她耳畔,她循声看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杵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布满血丝的昏花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都市来的漂亮的少女。
“刚才是你叫我吗,老人家?”兰雨星回头看见老太婆的样子先是一抖,但确定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之后,她微笑着说,“我听到有人喊‘忻娘’。”
“是的,姑娘,我是叫你,我就住在楼下,”老人点点头。
“是吗?”兰雨星往楼下看了看,突然显得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见过你,去年我到过这里,也看见了你,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时我们有好几个人呢。”
“好几个人?”
“对c几个人!”
“不记得了,但是你这次来这里有什么事呢?我们这一带可是很少有外人到来,说实在的,今天看见你,我都觉得奇怪。”老人摇了摇头,好像兰雨星来到这里就算她真真切切看见了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
“我……我来……”兰雨星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她正想着该以什么借口搪塞这老人家。
“我想,你应该是南宫明南宫先生的女儿吧?”老太婆又一次盯着兰雨星看了看,然后说,“或者与他有某些关系,否则一般人是不愿意来到这里的。”
“我是他的……女儿,”兰雨星勉强挤出笑容看着老人,之后把脸转开看着远处的彩霞喃喃自语,“南宫明,便宜你这个王八蛋了。”
“原来是这样,”老太婆点点头,说,“难怪你会来这里,说来也怪,我见南宫先生穿着考究,应该是位有钱的先生,可他怎么会想到在这肮脏的地方租下我这间破旧屋子,而且又不住在里面,长时间锁着门,老太婆我真是不解,不过只要有租金,我倒是乐意这么做,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还有,去年他来过一次之后,住在楼下的我每晚都会听到这楼上有人的哭声,说什么‘忘恩负义’、‘还我命来’的话,听起来怪吓人的。”
“你说到现在他还租这间屋子?”兰雨星看了看房子,然后指着房子歪着头看着老人问。
“怎么,你不知道?你都来这里了你还不知道?你不是南宫先生叫来的?”老太婆撇撇嘴,她又一次上下打量兰雨星。
“知道,”兰雨星急忙说,“我知道,只是看见这屋子……,她叫我来取点东西,我由于来得匆忙,所有忘记管他要钥匙了,既然这房子是你的,你能帮我打开吗?”
“说真的,我见屋子长期锁着,总有什么声音由屋子传出来,我也好奇,所以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出于房子已经出租,这么贸然进去始终不妥,既然你来取东西,那我乐意帮你打开房门,钥匙我这里有。”
“是吗?太好了,谢谢!”兰雨星点头感谢,走在老太婆身后,卷缩着身子慢慢挪动步子,而且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墙壁,因为那上面总会偶尔出现蛇虫鼠蚁。
“打开了!”
她先是听到一阵金属相碰而发出叮铃声,然后再听见钥匙插入锁眼的嘶嘶声,接着,一声“咔”的声音响起,最后听到老太婆说“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