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董事长的一顿训斥,吴长远带着一肚子的委屈走出办公室,不久总经理和他一起走了进了,总经理听说董事长“微服私访”,感觉有些不妙,他不相信董事长会这么悄然回到公司查账,这一点他是掌握的,以一贯的做法,董事长每次来公司都会事先通知他,然后他就做好一切准备等待董事长的到来。但这次董事长来得如此突然,而且又没有事先通知他,一进公司首先调查的就是账目,看来董事长似乎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强装一副笑脸,以便见机行事。
一进门便哈哈大笑,就像欢迎一位久别的朋友那么热忱,而这样的欢迎方式,似乎有些喧宾夺主颠倒主仆的意味。
“哎哟,您来了也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啊。”总经理双手张开,做出向董事长拥抱的样子。
“那就不必了,”兰雨桐左手一挥,不管是什么热情的招呼还是拥抱,一切都免了,之后冷冷地说道,“仇总,你任公司总经理好像有一段时日了吧?公司情况如何?以你这样精明之人,我想你一定替公司赚了不少,你说呢?”
仇笑钱听得董事长这么一说,他心里开始分析怎么样的回答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毕竟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虽然董事长就那么轻轻一问,却回答起来还是很费劲的,首先,要是回答说最近公司效率不好,那么总经理也就是一个无能的人;若回答说公司一直都在赚钱,那么所赚的钱呢?要交钱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嗯,董事长,最近股市不太好,很多公司都面临倒闭,所以……”他支支吾吾的说,眼睛转动着,就是不正面回答。
“我见账目上有三千万资金去向不明,这怎么解释?”董事长眼神斜视,看样子他已经不再信任总经理。
“账目的事应该问财务?”仇笑钱说,“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吴长远在一旁看着仇笑钱问,“这笔钱可是你签字的,你看!”吴长远说着,把一份文件递到总经理面前。
“现在公司账上还有多少资金?”董事长问吴长远。
“能调动的资金几乎没有了,现在我公司还欠下一个亿,银行最近都在追债了,我们欠银行的钱是五千三百万,有两笔钱是总经理用公司的名义贷的款,可是一笔钱也没有到账。”吴长远看着仇笑钱说。
“听你这么说,”董事长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来,吴长远的话使他心跳加速,一种不祥的预兆正向他“匍匐前进”,他沉默片刻说,“公司的钱现在正往外流,而这一切都是总经理仇笑钱所为?”
“是的!”吴长远说,他表情严肃,看起来也是相当愤慨,这愤慨而且已经憋了很久,今天说了出来,似乎轻松多了。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董事长一拍桌子,两眼瞪着仇笑钱说,“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掏空公司的钱,你说,你是如数还回来还是要我以挪用公款的名义报警?”
在吴长远的指证下,仇笑钱已经无话可辨,他咬咬牙,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细细的三角眼看着窗外蓝色的天空中飘逸的云朵,此时夕阳斜照,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肥胖的脸上,使得他肥的快滴出油来的脸变成蜡黄,脸上的麻坑几乎历历可数,就这么在他脸上星罗棋布,他就这么看着云霞,面部表情由紧张变得轻松,由轻松变成神秘,然后再变得贪婪和得意,最后突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公司的资金外流都经过财务部长的手,而且都是有文件证明的,钱没了只能是生意做亏,难道也要怪我?我想你也没有证据报警抓我,实话告诉你,现在的兰氏集团就是一个空壳,我也不媳这个总经理的位子,现在就还给你!”
仇笑钱说完,把挂在胸前的总经理牌子往董事长桌子上一放,转身笑着走了。
兰雨桐看着仇笑钱的背影走出办公室,听说公司现在就是一个空壳,气得差点吐血,那白净的帅气的脸顿时铁青,双手捏紧拳头,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接着“啊”的一声大叫,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发泄完了就又坐回椅子里,确切说是瘫下去的。
陆小英一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对于公司事务她一点也不知道,刚才听到三人说了那些话,她也是一知半解,只听懂一个内容——公司完了!
本来她可以不用坐在这里,坐在这里也没有用,她只想要是总经理死不承认,那么她就可以当面指证,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仇笑钱的得意的样子让她们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她看着仇笑钱得意的笑着走出去,然后静静地看着董事长生气和无奈的脸,她摇了摇头,站起来叹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生气,董事长几乎忘记在办公室里坐着陆小英,而吴长远就站在办公桌前双手垂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离去还是应该就这么站着。
陆小英这么站起来,董事长才回过了神,他看了看吴长远,又看了看陆小英,带着几乎哭的声音说:“你们说怎么办?”
陆小英什么话也没有说,她也站立不动,看着董事长无助的表情,顿时觉得董事长十分可怜,可怜得让她减轻了对董事长的轻视,那个“活该”的词语到了喉咙口就咽下去了。
她瞧不起董事长,虽然董事长很年轻,也长得很帅,但是这么一个只知道游戏人间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