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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强攻计划的失败,对方拥有远程大杀器凶猛无比,旋风炮弩车等远程攻击武器很难在阵前停留。对方的弩箭射程远达令人咂舌的一千八百步,这虽非萧怀忠所知的最远床弩的射程,但金兵自身拥有的远程投掷武器最高射程不过一千步,而床弩车则最远射程八百步。故而,无论是将旋风炮弩车后撤进攻的计划都难以实施了。
本来,封龙山的地势便极为险要。用压制敌人强攻索桥的办法倒是可以不计代价的占领索桥,抢占对面山崖。然而在无法压制对手的情况下,对方数千弓箭手守一座索桥那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别说几千了,忠义军只需有五百弓箭,便可将所有敢于攀爬索桥的敌人全部射杀。四万大军全部填进去,别人也不过花费些气力和几万支箭而已。
在这种情形下,萧怀忠不得不重新考虑进攻计划。
山坡上的牛皮大帐中灯火摇弋,夜晚的山风吹得牛皮篷布呼啦啦作响,冷风从帐篷下方和门口处的缝隙钻进来,吹得人寒冷刺骨,便是烧了三盆炭火也无济于事。
萧怀忠坐在大帐里独自喝着闷酒,思索着进攻的办法。有人从帐篷门口进来他也没有发觉。
“末将赵祁年参见元帅。”那人躬身道。
萧怀忠抬起头来看见赵祁年站在身前躬身行礼,微笑招呼道:“赵将军,请坐,一起喝酒。”
赵祁年道谢坐下,笑道:“元帅一个人喝闷酒,心里不痛快是么?”
萧怀忠一笑不答,心道:这不是废话么?今日战况如此,我能痛快的起来么?
赵祁年道:“元帅,末将有个计划。”
萧怀忠停了送到嘴边的酒杯,沉声道:“什么计划?”
赵祁年道:“看今日这架势,正面强攻怕是难以攻下来。对方那弩箭太凶猛,当日五马山时并无此物,想来是这几日新造的。对方明显有能人在,造出了克制我们远程攻击的弩箭。末将担心再若正面进攻,对方倘若再造出几架来,那便糟糕了。”
萧怀忠沉声道:“本帅岂不知如此?定是那个方子安作怪。”
赵祁年道:“方子安?那是谁?”
萧怀忠道:“此人是大宋来金国的使臣,诡计多端,狡诈可恶。正是他挑拨了萧裕谋反。本来他们逃不出燕京城,结果萧裕命人放了他们出城。他携带有皇上要的一件重要物事,此次本帅率大军进山,除了剿灭八字匪军,还有便是要抓到此人,夺回他身上的物事。”
赵祁年讶异道:“这厮如此有本事?朝廷内乱便是他弄出来的?那可是个厉害人物了。”
“厉害个屁,萧裕本就要谋反,他不过是看出了这一点乘机怂恿罢了。不过此人之前的一些作为,倒也不失为是个对手。却不知五马山之战他为何没有出现。但今日在山崖上他必在。张敌万手下能有什么能人?必是这个方子安了。”萧怀忠道。
赵祁年点头道:“那便是了,从宋朝来的。宋朝床弩独步天下,当年澶渊之战,便是宋军轰杀辽国南院大王萧达凛重创了辽人信心,这才打消了继续进攻宋朝的念头的。宋朝的床弩名不虚传啊。”
萧怀忠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赵祁年道:“实不相瞒,我本宋人,宋朝科举舞弊贪污只取豪富子弟,我父满腹经纶却屡试不第,一怒之下弃暗投明投了大金。他也不许我在走科举之道,我才从了军。”
萧怀忠呵呵笑道:“你倒是不忌讳。”
赵祁年道:“没什么好忌讳的,我大金之中宋人辽人女真人都有,那也没什么。虽则我们这些人比不得女真人地位高,但却也不是那么太明显。像是元帅您,不也是辽人做到了如今的高位么?”
萧怀忠点头道:“当今皇上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歧视,倒是咱们自己却互相倾轧,看不起自己。罢了,不谈这些了,你不是说有计策么?怎么扯的这么远了?对方的弩箭厉害,远程压制强攻的办法不能奏效,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赵祁年道:“末将想,强攻不成,何必强攻?末将守着壶关,那种地势,便是百万大军来了也是白搭。这里虽无壶关险要,强攻却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这封龙山这么大,对方人手不多,怎会处处设防?咱们只从这正面进攻,不是个好办法。末将想,不如沿着封龙山四处探查,找到可以飞渡之处。末将手下倒有不少人善于在山地行走。我拟派出人手寻找可以偷偷过河之处。如能找到好的地方,则可偷偷搭建桥梁,大军转进突入,可一举成功。”
萧怀忠点点头,沉声道:“本帅适才也在这么想。但本帅顾虑的是,他们一定紧盯着我们。我们一动,他们便知晓了。搭桥这种事在他们的攻击之下怕是难以实现。”
赵祁年道:“元帅所虑甚是,但我们人多啊。咱们可以四处佯动,分散他们的兵力。八字匪军现如今最多四千人左右。对面的山崖他守不守?得放大量人手吧?咱们分兵,四万人分四队,从四个地方搭桥攻击,他们每一处只能有一千兵马防守。我的弩车弓箭手可以分为四队压制,但他们那个厉害的床弩只有一架,试问他们防守哪里?只要没有那玩意压制我们,我们便可以压制住他们的防守火力,从容搭桥攻击。”
萧怀忠闻言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