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华那边几人纷纷与幼蕖招呼。
“幼蕖师妹吗?燕华说过你好几次!”
“来坐!你还没尝过膳堂的灵食吧!有几味很不错!”
“就是,虽说比不上玄机门,可我们上清山内门的膳堂还是挺有名的!”
同桌的有一名男弟子两名女弟子,看起来都比燕华年长,人也老成得多,应该是前几年入门的。
“我就说吧,我这几个师兄师姐都是很好的!”燕华悄声对幼蕖道,她知道幼蕖不是活泼的性子,生怕好朋友不自在,赶紧抚慰了几句。
“玉台峰幼蕖见过各位师兄师姐!”幼蕖也不腼腆,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好态度谁都喜欢,原本大家都觉得玉台峰的剑修都有些傲气,不好接近,不过人家剑厉害,也没啥好说的。而这位新来的李师妹虽然看起来深蒙师长看重,却毫无倨傲之色,和没心眼儿的燕华又这般投契,自然是个好相处又值得相处的。
几人的笑容更深了。
在幼蕖执意又去点了好几道不便宜的仙蕈灵果之后,大家就愈加热情活络了。
膳堂的点餐系统幼蕖是第一次见,当然,宗门的这种公共大厅堂的用餐形式,与昔日知味堂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个半圆形的灵气罩下,是各类灵气盎然的肉果蔬谷,清一色玉白的碗盘盏碟中,各种美食犹自腾腾冒着热气。
玉牌轻轻一点灵气罩,一份灵食便自动出现在罩外,自然,灵石点数也自动从玉牌中扣去了。
幼蕖收起了师叔刚刚强塞给她的玉牌,用的还是自己自庆余堂领的份例。玉牌每人都有,她更不缺灵石,师叔已经待她很好,她怎么能再花师叔的钱?以后有机会,她还是要还给唐师姐他们的。
“袁喜夏呢?”幼蕖和几人一一寒暄过后,想起袁喜夏是与燕华同时被金钟峰收录进去的,怎么金钟峰的同门聚会没有带上她?
“嗯,不知道啊!她说她要画阵图!”燕华不以为意地咬着果子,“这个甜!张师兄你怎么都没点!是不是有点贵?哎呀呀,师兄你还说请我吃遍膳堂美食呢!”
另外两位师姐笑微微的,也跟着附和揶揄道:“可不是!今儿膳堂来的这几种果子可比肉都贵呢!张进你难得大方一回还做不到位!”
那位名为张进的师兄略显尴尬地笑了一笑,道:“我以为燕师妹你喜欢吃肉呢!那果子,呵,又不抵饱!”
“哈?张师兄你是想让我早点吃饱啊?”燕华不满地又捞了块肉,“原来还是舍不得灵石!”
幼蕖忍笑,燕华这丫头,说话忒直了,也不管人家面子上是否挂得住。
“你饭量这么大,不吃肉哪能吃得饱?早知道我也不点这些果子了,还不够你几口啃的!”幼蕖毫不客气地戳了一把燕华。
那张进师兄看幼蕖出言解围,感激地笑了笑,连声道:“就是就是!谁晓得燕华这丫头胃口这么好,我以为师妹们都吃得很少呢!灵石要是不够可就要抵押弟子牌了,丢的也是我们金钟峰的人是不?”
“哼,那你还说要请!”燕华气鼓鼓地反驳。
“那不是你要求我这个当师兄的表示心意吗?”张进表示很委屈。
“我跟你说,是眠龙谷的大师兄大师姐包了郑媛一年的伙食,当做给新师妹的见面礼。我就说呀……”燕华白了一眼张进,对幼蕖解释,“我就说呀,我们金钟峰的师兄可不能小气!张师兄就说他要请我们吃饭了!结果喜夏又不来!我一个人吃,哦,还有梁师姐和孙师姐遇上了就一起了。就一顿饭!师兄你都不大方点!”
看得出,燕华和几位同门相处都挺好,说笑都很随意,那位张师兄也挺宽厚,两位师姐也好声气,都不是刻薄计较的人。
幼蕖也为她高兴。
袁喜夏么,幼蕖就没那么关心她了。
不过,燕华却嘀嘀咕咕地提到了:“喜夏也太用功了,吃饭都不来唉!我要不要带点给她?”她犹豫地举着手里的竹签子,上面串着好几块黄风獐肉。
“别!你可别拿我的再去做好人。”张进飞快地抢了剩下的几根竹签,一股脑地将肉塞进嘴里。
“哎,你这人怎么……”燕华急了,“喜夏也是你师妹啊!”
“燕华,喜夏那样清雅爱洁的人,可能不习惯吃这种油腻的烤肉呢!她不来,肯定就是自己能安排好自己,你不用操心了。”幼蕖想了想,劝起了燕华。确实呀,袁喜夏不是喜欢这种热闹聚会的人,应该更不喜欢烟火气。
“是吗?”燕华想起袁喜夏身上那总是飘飘然如风轻舞的浅粉鲛绡裙衫和淡淡的神情,不由犹豫了,一串肉举在手上进退两难。
“就是,燕华,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袁喜夏好东西多着呢,不缺这口吃的,她饿不着!”那位梁师姐梁清看来也是快言快语的人。
孙师姐孙娟附和着一笑,显见也是赞同梁清的话。
“哦——”燕华终于将那串肉送进了自己口中,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还沾着一块明显的油渍。
幼蕖忍不住发笑,伸手过去点了一下,一个洁净术帮燕华清理干净了。手还未缩回,燕华扭过头来,晃着头冲幼蕖一笑,笑眼白牙刺得幼蕖心里一痛——好像就在昨天,她也是这样,帮同桌人擦干净脸上的油渍……
幼蕖垂下双目,压制了一下情绪。再抬起头时,已经平静下来,重新回到现实,跟着燕华几人依旧说说笑笑。
看来,有些清高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