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拿到黑色断剑后,如松住的涧底居,便整日整夜地响着敲打锤炼的声音,室内火焰熊熊,红光不歇。
这是一截三千年以上蜚兽的独角,如松发现后那真是如获至宝,典籍上说这种材料有千年就很难得了,炼制的要求也是比普通材料高得多。可以说,每增加一千年,精炼的难度都要翻一番。
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接触过的高难度和新挑战,那个兴奋劲儿就别提了,立马把其他事都抛到脑后,完全沉浸到对炼器的研究中去。
“唉!”
坐在涧底居大门口的幼蕖托着腮,叹了一口气。
二哥这也太着迷了吧!
弄得她都有些吃味儿了!
二哥看那黑角的眼神,专注而炽热,她觉得,这蜚兽角的重要程度都超过她了。
“你叹啥气呀!”云清撇撇嘴,“比我好多了!你过去的时候,老二好歹还跟你笑了一下,我把吃食端在他面前,他跟赶苍蝇似的,只嫌我碍事儿!你说这消耗体力又不好好吃,哪里吃得消哇?”
“早知道就不给……唉,还是得给!”
幼蕖知道,要是这样好的材料不让二哥晓得,那才叫残忍。
“我那修方醴泉还有好几瓶,三哥你督促着二哥多喝点。”
“哎!这东西还真是好,补充灵力比灵丹还快,还润泽得多!”
云清尝过小九带回来的那薄酒一样的灵液,效果确实好,口味也配得妙,小九说是她好友苏怡然炼制的。这令云清与如松一度取笑,小九是个爱吃的,连新交的好友都能把干巴巴的丹药化作美味琼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对头!”
如松突然的一声大喝,惊得门口闲聊的两人一跳,他们回头去看,只见如松脸上满是喜容,哪怕是隔着护罩,都看得到那眼睛里的光芒灼灼闪亮,压过了炉中的火焰。
这几日,如松先确定了材质,再借助小地绎镜研究透了这三千年蜚兽角的特性,一点点用水磨的功夫将材料精炼压缩,直至纯净紧实,然后才好拿这材料去炼制想要的器物。
“啪”一个响指,护罩撤去,如松大大咧咧地将一团黑胶样的物事托在掌心,有意显摆的姿态表明,他已经将蜚兽角拆解精炼完毕,而且,极为满意。
“那神剑门也太能吹了!神啥呀?手法太糙!没的糟蹋了好东西!幸好遇上你二哥我,才不至于暴殄天物!”
幼蕖与云清殷勤地围了上去,满口捧场的赞誉自是不用说的,如松的手艺从来就是顶尖,何况这是为小九精心而作,那真是不遗余力,使出来浑身解数。
就凭二哥对神剑门的那股子鄙夷劲儿,幼蕖就知道,二哥已经把握住了这蜚兽角的特性,而且能炼制得更进一步。
“漂亮!”幼蕖惊叹道。
二哥掌心,那团黑幽幽乌亮亮的胶状物,闪着奇异的毫光,剔透得像元亨岛的黑冰,却感觉不到一丝灵气波动,小小的一团,却透着深藏不露的气息。
云清面上的表情亦是满意。
就是那截子粗糙坚硬的蜚兽角?
神剑门的剑确实炼得粗糙,虽然厉害,却不是精工细作,在如松和幼蕖眼中真是不够看的,不然幼蕖也不能很快就找到黑剑的缺陷。若真是兽角与大部分剑身完全融为一体,剑头就不可能一下子被斩断了。
“我告诉你们,天下最有名的炼器师,也做不到我这样好!”如松毫不谦虚,他是有这个自信。
“那是因为二哥你用心呐!”
“那是,那些收钱交货的大师,如何与如松你的用心相比?”
幼蕖与云清当然是对如松的话坚信不疑,他们甚至比如松自己还相信他。
“行了!”
如松驱赶着两人:“你们先去用功!我来琢磨琢磨下一步怎么入手!”
于是,云清一把拎起小九去了演武场。他们都毫不怀疑,说不定晚上过来时,如松就可以将一件奇特的兵器交到他们手上了!
结果晚间来时,只看到如松周围乱七八糟地丢了一圈竹简玉简,至于他本人,正托着头,愁眉苦脸地在思索着什么。
那团乌黑晶亮的胶状物,被裹在一团灵气里在如松面前悠悠地载沉载浮,如松的眼神被它牵着摆动。
很少看到二哥这样啊!
幼蕖心里,二哥从来都是信心满满的,什么想不通就上手敲打一阵再说,往往敲着打着就有主意了。
她看看涧底居里,一些辅材都炼制完毕了,炼制蜚兽角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二哥为什么好像很头疼?
出了岔子没法炼制么?
“二哥,不好炼制就算了,神剑门肯定是有什么古怪法门才炼出来的,他们自称‘神剑门’,肯定是有所倚仗的,那白胡子掌门都元婴了才拿出来显摆,肯定是不容易!我们可不急这一时!就留着慢慢琢磨好了。大不了,就当个战利品给二哥你拿着玩玩!”
幼蕖劝二哥,她可不希望二哥为这发愁,兵器什么的,她已经足够用了。
小九的安慰却换来了二哥的白眼:“什么啊!你怀疑你二哥的手艺?你若要,我几天就给你炼好!”
“那二哥你为什么停在那里发愁?还缺什么吗?”
少清山库房里收藏的好物件可不少,明明二哥前几天还喜笑颜开地排了一队列的材料,说管够了。
“唉,可惜,火差了点儿!”如松敲敲炉子,满脸嫌弃。
“用师父在山腹里留下的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