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邪乎的是,第一回开下来的玉碎,刚好能拼凑成人的五官。”丁志举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好像团成个丸子不干净的东西就看不见他一样。
“从那个玉人被开出来之后,算是彻底卖不出去了,割开当料子又没人敢动。几个当初参与开原石的人都说自己撞了鬼。全说自己被死了的人跟着。我这些天一直忙着帮家里跑资金,没想到大晚上又撞了人。”
“难怪有阵子没见着你了。”钟天明点点头,向后靠到沙发上,“看你这么惨的份儿上,点点儿喝的?今儿我请客。”
“靠,哥们看着像开玩笑的意思吗?我被吓成这德行了,你丫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丁志举一脸憋闷,腿倒是从沙发上也挪下来了。
“别急啊,这不赶巧了,正好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这是林远,还记得不?”钟天明朝着林远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林远走过来坐到两人不远处。
“刚就这人吓的我对吧。”丁志举的反射弧是真得长,这会儿才想到刚开灯又跟他搭话的是另有其人。
烦躁的端着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才正眼打量林远。
“是你啊,我记得高中时候天明你没少撺掇我去找他麻烦。你俩现在怎么混一起去了?”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丁志举自己做过什么压根都没搁在心上。
这会儿钟天明以朋友的姿态把林远介绍给他,他也就友好的举了举杯,算是认下这个朋友。
“喝东西就算了,我现在一脑门子官司,都快朝不保夕了都。你给句痛快话,到底是帮不帮忙给搭上大师的线,不帮我再想想别的法子了。”
“有什么大师,当初我爸请的就是一混子。”钟天明狐狸眼里透着极强自信,“你这事儿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既然你不想玩,咱们就先去看看你的车子,再去欣赏一下你家的绝世宝玉。”
“屁的绝世宝玉,你要喜欢做人情送你了!”丁志举一说到那玉就一脸的郁闷,“我爸见到那玉石复原后的样子,就直接心脏病突发住院了。”
“你知道那些媒体都怎么传的,新闻写的一个比一个邪乎,什么丁正宏发家史曾背上人命,采玉人抱怨归来一个个的踏马编的比小说都精彩。”
丁志举一边说着自己的倒霉事,一边走在前头把两个人往停车场领。
“我也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了,人家说我车根本没事儿,不受理。一晚上我倒是交了一通罚款,还因为报假被保险公司给记上了一笔。”说话间丁志举满口怨气。
但就林远他们看到那辆跑车的时候,上面确实连一道划痕也没有。
“嘿,真特么邪了。之前就在这儿,有个人头那么大的坑,车右前灯都被血给糊上了。”丁志举手在自己车灯上面抹了好几回,连灰尘都没擦出什么来。
“我看这事儿,要么是你睡着了做梦,要么是你喝多了跟我在这儿吹牛皮呢。”钟天明闭着眼睛仔细感应了一下周围,确信附近没有阴魂的存在。
照理说也没有阴魂能跟到这地方,毕竟这家老板虽然做的生意也沾点儿**边儿,有些道上的人脉。但也很迷信的花大价钱找人给这附近做过法场。
不说诸邪避易吧,最起码孤魂野鬼不敢往这边溜达。
“真是邪门了,难道你真是个鬼见愁?”丁志举揽着钟天明后背,“打见你之后,那玩意儿是真没了。不过我可没骗你,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玉石被我给运公司了,就放在正门口!那儿人来人往的,阳气还能给压压不过我把那玉人给放门口之后,名商广场平时客流最大那家店销量断崖式下跌。”
“你说那东西邪不邪,好几个员工受不了都辞职了。”
“”钟天明看丁志举的眼神仿佛看一个棒槌,“你爹让你管生意绝对是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嘿,我这干的没毛病吧。不然那东西难道我还放到家里?扔仓库里落灰?好歹也是天然造就的鬼斧神工,搁外面不是也让那些胡写瞎写的牛鬼蛇神也见识见识。”
“也不知道现在慌的不行的是哪个。”钟天明拉开后门坐进去,又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丁志举十分的自然的就要往里面座,被钟天明一脚踹出去,“干嘛呢,你的车,想让谁开?”
“林远,坐进来。”
“不是,你这是把命交给我了?我现在可不敢开车。”丁志举一脸的懵,“而且你不坐前面,让我自己在前头开车?”
“你放什么屁,你不敢开车车怎么到这儿来的。”
丁志举当场表演了一下车是怎么过来的,他在桃源人间里叫了个代驾。
小哥坐在驾驶位,丁志举坐前面,后面坐着俩人,哪个都没喝酒。
几个人到名商广场的时候,晚上十点多,正是夜里最热闹的时候。名商广场上的人流量仍旧很大,广场最中间的是几个跳街舞的小青年,崩崩的重金属音乐震得人耳膜一阵鼓噪。
丁志举领着两人走的1号门进的名商广场,丁家这给门店起的名字当初也相当引人诟病。
都说这做哪一行都不能太狂太出挑,不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丁家用着顶级这名头,愣是在玉石市场闯出了这半壁江山。
不过眼下倒像是应了这句老话。
“我就把那玉像给运这儿的门店了。”
按理说这个时间商场还不应该关门,这家门店却早早落了锁,透明的玻璃里面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