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现在脸上的面具也无形之中给他增添了勇气,套壳总能让人无所畏惧。
林远上楼的时候有些自嘲。
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昨天那个疯狂的女人,地上掉着半张破碎的照片,看样子是后来被撕碎的。
那个女人抢过来自己的遗照就为了扯碎?
林远有心想见一下对方,也就没急着离开,从卧室的小屋里拖出来一把椅子,坐在原本的供桌上开始拼合起那半张遗照。
铅笔的拼音在扯碎后拼合在一起的纸张上看更加难以辨认。
林远看的眼睛疼才勉强读出些内容。
主要是写的王淑琴老公回家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还不让问,一问那天发生了什么就会突然发怒。
夫妻二人之间的相处越来越紧张,王淑琴半夜总听见老公在磨刀的声音,睡觉的时候甚至将刀子枕在枕头底下。王淑琴也不敢问了,甚至怀疑起自己男人精神不正常。
为此特意跑到另外一间屋子睡觉,甚至休息的时候不光将门关死,还会将家具顶在门口,防止人半夜闯入。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第七天。
在这期间王淑琴一直没去饭馆上过班,这源于男人说饭店关门了,老板给了三百块钱的遣散费,从今往后他们都不用过去了。
她有心想出门找工作,又担心一直留在家里的男人举着刀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她不敢让男人离开她的视线之外。
那天她跟以前一样,没敢出门,只用屋后的菜地里薅了些能用来炒着吃的海东青,家里的米也不多了,再撑几天她可能不得不外出去买一些食材了。
但现在还能凑合。
往日总在找事的丈夫最近几天在吃饭这件事情上倒是格外安静,只是在她洗碗的时候,眼角余光总能瞄到男人在磨刀。
男人不时也在抽冷看她,让王淑琴怀疑他可能会在什么时候朝自己下手。
危机感总是如影随形,真正的恐惧却在黑暗降临后来临了。
王淑琴在睡梦中感觉呼吸越来越艰难,像是有巨石压在自己身上一样,她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手掌无意识的抓住了一大把潮湿的,像是海藻一样的头发。
她大口呼吸着惊醒,双腿无意识的抽搐着,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双目流血的一张惨白的脸。
原话是这么写的。
屋子里没有光,但我却无比清晰的看见了,那张脸上布满了砍刀留下的痕迹,血肉外翻着,冰冷的液体顺着她的脸流到我的嘴里。
我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她趴在我背后,凑在我脑袋旁边发出奇怪的声响。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悄无声息的搬动着家具,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我摸出屋子,从丈夫的枕头下摸出了刀子,一刀一刀的砍在他身上。
他有着轻微的抽搐,喉咙里不时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醒过来。
我却在他彻底失去反应之后恢复了清醒,那个压在我身后的影子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遍地是血的房间里。
刺鼻的血味让我仿佛回到了父亲曾经屠宰家猪的地方。
我没有别的选择。
让我庆幸的是,我们住的地方很偏僻,丈夫脾气太差,我们没什么朋友,这让我有时间将尸体处理干净。
当我和丈夫彻底融为一体的那天,那个恐怖的家伙又出现了。
她跟我脸贴着脸,告诉我,我让丈夫以另一种意义复生了,所以我活着的时间必须要赎罪。
悔过信可能是写给她那个被砍死的男人的,这个王淑琴是个彻头彻尾的编外人员啊。
林远抬手把已经无用的照片随手扔在桌上,手指摆弄了两下桌面上的贡品。白天的时候让那个凶戾的女鬼出来似乎很困难。
林远停顿了两秒,转身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屋里瞬间一暗。
“周丹,你还在吗?”
“周丹,你还在吗?”
“周丹”林远翻来覆去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楼道房间中,被反弹压瘪成沉闷怪异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学着他说话,喊着从幽冥复生的死灵。
黑暗中有细密的黑色线条从墙体中慢慢脱离,像是人体血管一样编织成细密而复杂的网状结构,林远警惕的盯着那个角落。
“你是谁?”出现的女鬼不像昨晚那么狂躁,像是林远当初见她跪在地面时候的样子。
“我只是想帮帮你,你是被困在这里了吗?”
周丹嗤笑一声,眸子里透着讽意,“我是被舍弃的一部分,只有这个房间的香火能为我续命。可你害我这里断了香火。”
“你和那个女人,可以直接算成是我的仇人。”
林远微微皱眉,这个游戏,随着他同这个世界的联系加深,他越难以将之当成单纯的游戏了。
甚至他会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是某个平行时空。
“如果你需要香火的话,可以告诉我怎么做。”林远也不介意为了得到有用的信息帮这个阴晴不定的女鬼一点儿小忙。
“你是我的同类吗?”周丹明显对于林远也很感兴趣。
她脑后的头发张牙舞爪的蔓延着,慢吞吞的抓上了林远的面具。而后者被她的头发触碰到后,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你的攻击方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