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明按按太阳穴,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有什么事。”
“老爷说请您回柏西蓝一趟,家里出了怪事。”
“他不是不相信我弄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么,叫他去找所谓的大师看啊。”
“老爷似乎已经请过很多人了请到的一位大师自言无法解决,还向老爷介绍了您。听说在知道少爷您是老爷孩子之后,现场还闹了不少的笑话。”
“什么事啊。”钟天明手指敲着桌子,面露难色。
之前在青山疗养院,林远不过恍惚一下就回来了。如今他在房中这一睡,可是直接睡过了两个礼拜的时间。
钟天明正觉得眼前的事焦头烂额,没想到家里又出了事。
“有具体的资料么,先给我看看。”
老管家应了声,很快便离开,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青色的文件夹。
怪事是从钱家老爷子收到一张古董画开始的。古董画是张水墨画,上面绘制了山水栈桥人家,当初在拍卖会上买画的时候,有介绍这画面上有十三个人,当中有人水边垂钓,有人亭中尚景。
钱老爷子爱不释手,这副古董画据说曾被不少名家收藏过,光画卷旁边的印章就有十三枚。
钱老爷子也信些风水玄学之说,拿到画之后虽然也想将自己的印章印上去,但总要挑个好日子,耽搁的期间也不忘仔细观摩画卷。
这一观摩便发现了不对劲。
那画中的小人,他原记得水边钓鱼有三,乘船远行有二,亭中嬉戏有四,山林之间分散的有三,山顶有一。
可隔日再去看,水边垂钓的少了一个,亭子里的人多了一个。
若是一次还可说是眼花记错了,可第二日再看,那只原本泊在远处的传船,居然停在了栈桥旁边。
这一张水墨画,便只有黑白两色,原那些小人戴着斗笠,穿着披风,也叫人瞧不真切,不过黑乎乎的几笔。外瘆人。
钱老先生强压住疑惑,研究了画几天,确定自己没看错。他想看看那些画中的人到底是怎么动的,便用摄像机一刻不停的拍摄。
最后却无法看见录制的成果,所有的视频都会变成一片空白,像是被什么给彻底抹掉了一般。
钱老爷子这下被吓的够呛,直接晕过去了,人在医院一直没醒,钱家一直到处请大师帮忙。
钟天明翻到最后,也没看到跟父亲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自己没拿错文件?”他疑惑地看向老管家。
后者点点头,语气颇为无奈,“确实,老爷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仗着跟钱老爷子关系好,直接跑到钱老爷子书房把画给拿走了,说是要会会把老伙计吓成那德行的到底是怎么个东西。”
“然后他也被缠上了?现在信了?”钟天明也是服气了,这老头儿现在不工作了,是挺闲啊。甩手掌柜当的太早也不好,这不就开始没事找事了么。
“那钱叔叔现在怎么样?”
“人倒是醒过来了,但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前言不搭后语,好好一个人,现在憔悴的不行。柏西蓝那边也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爸那儿怎么样?”
“老爷就是天天盯着那画面,他盯得时间久,能看出来是画里的人在缓慢的行动。老爷觉得是墨水的问题,没准画卷里用了什么特殊的技艺,正研究呢。”
钟天明撇下嘴,果然不信的人也没法被阴灵侵害。不过借助画卷吓人,吓到后收魂,可能不是阴灵作祟,而是先天的邪物。
在画卷上做手脚,让好好的古物变成邪物,看上去,很像是试炼场出来的一些怪胎能干出来的事。
钟天明自己其实也是怪胎,不过她更喜欢帮人。
“行吧,看来我爸还是不信我有多厉害,钱叔叔也算是自己人,这个忙我帮了。”钟天明将文件随手放到一边,“你帮我准备一下车票吧”。
钟天明看着书房门关上,处理完电脑中的文件后起身绕去了林远那屋。
林远正躺在床上,像是熟睡一样。钟天明在林远的床头摆了许多食物,这些食物没两天被撤换一次。可以看出床上的人虽然在昏睡中,但还是在进食的。
食物在快速消耗着,甚至钟天明自己站在屋中都会觉得有些危险,她体内阴魂的一面蠢蠢欲动。
这家伙昏睡时候无法克制自己的体质,会侵吞人的精气与生命力。钟天明老早就吩咐了下人将小黑养到了别的院子,林远的房间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进来。
眼下要去柏西蓝,短时间内他是没办法再换食物了,“今天还能最后给你换一次,之后估计你就只能饿着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钟天明站在林远床边,顶着熟睡的人看了许久,没忍住指尖落到了林远的额头上。
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陌生的凉意瞬间侵入钟天明身体内,叫他忍不住眯了眼睛,“奇怪”。
“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
门口传来砰砰两声敲门声。
“少爷,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钟天明应了一声,不再犹豫,将食物的推车从走廊尽头推进林远床边,便带上门离开了。
林远这睡着了倒是也好照应,不用再像最初一样,送到医院里输营养。
客栈总算被一行人勉强收拾出了个大概,林远将背包扔在擦干净的桌面上,整个人躺了上去。
这桌子被卸了四条腿,倒是刚好能当个床板用。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