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梯架设,开始有辽军开始往城墙上爬。
有周军想要推到云梯,却被下方的弓箭手一箭射死,即便侥幸被推出去,也会被辽军扶回来。
滚木、雷石、金汁,常见的守城武器纷纷出场,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一阵箭雨,这次是辽军的反击,郭浩只看了一眼,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连忙躲到城墙后面。
“放炸药包!”
郭浩大喊一声,有士兵点燃了炸药包,然后顺着女墙的缺口丢下,辽军还没有察觉。
轰轰轰轰轰……
所有人只觉得大地都在颤抖,剧烈的爆炸声让很多人短暂失聪,紧接着就是哀嚎之声。
城墙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有胆子大的士兵探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云梯,所有云梯都被炸毁,下面的还没死的辽兵在哀嚎。
“嗷,嗷,督帅威武!”
辽军惊呆了,周军兴奋了,郭浩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他心里清楚,这个办法用不了几次,且不说他的炸药包够不够,就算他有无限的炸药,城墙也禁不住频繁的爆炸。
耶律敌禄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城头,此时郭浩也在看着他,耶律敌禄忽然冷笑。
其实他早就知道,郭浩会这一手,只是他之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杨衮大意了,才中了他的诡计。
如今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但是他也不傻,因为他注意到,应县的城墙已经出现了裂痕,如果再来几次,不用他攻击,城墙自己就塌了。
所以他并不着急,鸣金收兵打扫战场,在郭浩的眼皮底下抬走了伤员,但是郭浩既没有放箭,也没有扔炸药包,因为他明白,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辽军首攻不下,耶律敌禄也没多想,就说回去休息,明天继续攻城。
在用兵方面,他和杨衮完全两个风格,杨衮和郭浩一样,比较在乎将士的死活,但是耶律敌禄不同,他只要胜利。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耶律敌禄又派出一万大军攻城,郭浩这次顶盔掼甲,真正的考验来了。
“杀——”
一万辽军巨大的喊声,凝结成满天的杀意,让人瞬间置身冰窟,明明是夏天,却可以感觉到寒意。
应县,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
那风中猎猎招展的‘郭’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辽**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给他们前进的勇气。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
那契丹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周军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不甘的倒地!
“特娘的,滚下去!”
“……”
“去死吧!”
“……”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这次应县战役,也似乎成了辽军南下的最关键的一战,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一整天的厮杀,郭浩气喘吁吁地站在城头,他的铠甲上沾满了血糊,银枪也失去了光泽。
“守住了!”
这是郭浩内心的声音,他激动的想要呐喊,但是他不能。
这是郭浩第一次浴血,第一次真刀真枪地拼杀,没有任何谋略计策,完全在拼实力。
回到县衙指挥部,李守贞和韩重赟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脸上表情阴沉,也不只是因为疲惫还是心情不好。
“伤亡情况如何?”
“死了一千多,伤了一千多,我们闹着箭雨厮杀,大多数将士都是被射死的。”
郭浩闻言点头,今天的战斗他也在场,其实爬上城墙的敌人并没有多少,因为他们的人多,所以基本上可以挡住。
但是辽军先锋攻城的时候,下面的敌军也没闲着,辽军的箭法水平普遍高于周军,所以在两军交战时,下面经常会放冷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们立刻去准备木板,把我们的头顶罩住,这样不到可以遮挡冷箭,还可以给我们些补给。”
听到郭浩这个办法,几个人都是眼前一亮,给城墙安屋顶,估计也就郭浩想得出来,主要是箭矢来的方向,是抛物线,所以下落时是由上而下。
而安上屋顶后,不但可以挡箭,还可以遮挡阳光,上面的箭矢还可以回收利用,可谓是一举数得。
但是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没人想出来呢,原因就是这个时候铁器太少了,用木头做怕火,一旦敌人使用火箭,恐怕遭殃的就是自己。
不过郭浩知道这这一弊端,还是决定先用一次再说,当年诸葛亮草船借箭,只要有一只火箭,不但箭得不到,他的船也回不去。
但是他借助的是大雾,郭浩借助的却是对方没有准备,毕竟普通的羽箭想要点燃,需要在箭头加上火油,他到时候发现不对,立刻撤掉就是了。
于是他们连夜搭建了一排“凉棚”,上面的木板可以活动,如果有木板被点燃,就直接推到城下就可以了,相当于守城器械。
第二天早上,耶律敌禄发现应县的城头上多了很多凉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