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楼虽然整修完毕,但卫生什么的还没来得及打扫。
定制的橱柜桌椅也没做好,一时也没法搬过去。
谢氏的确给她个措手不及。
通过这件事情,花椒也更加认识到:谁有也不如自己有。
万一哪天她跟裴泽闹翻了,岂不是又没有地方了?
她得自己买个房子才行。
“三嫂,咱们回家吧!”裴安虽然小,却也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拽拽花椒的袖子道,“你那屋娘每天都过去打扫,回去就能住。”
“你放心,咱们有地方住的。”花椒听着心里很是酸楚,摸摸他的头,勉强笑道,“明天我还得送你去学堂,以后你还要在这里上学的。”
“东家,现在就收拾吗?”老李头问道。
老林头也探出头来看。
都后晌了,再不收拾,天就黑了。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花椒吩咐道,“咱们房租今天晚上才到期呢!”
老李头和老林头对视了一眼,不声不响地回了灶房。
“那个女人欺人太甚,你不用担心,把东西都搬到我家去。”冯氏气愤道,“少了谢屠户,咱们吃不了带毛猪,等新房收拾好了,咱们还稀租她这里呢!”
“我出去转转,回来咱们再商量吧!”花椒让裴安去后院那边玩,一个人慢腾腾地在街上溜达,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在店里忙乎,从没在这个时候上街,冯氏以为她心情烦闷,也没在意。
暮色四合,晚霞妩媚秾艳,在天边渲染了大片绚烂的云海,照得行人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
花椒沿着大街来来回回地走了一圈,发现前几天正在招租的店铺已经撤了牌子,整个大街也没有任何一家店铺出租,不用猜她就知道是谢氏所为,可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没跟着顾氏沾半点光,反而惹了一堆麻烦事。
“花椒姑娘!”程深风尘仆仆地迎面走来,笑道,“别来无恙啊!”
“好久不见,你是去哪里了?”花椒自从搬到新店,程深来过一两次,就再也不来了,她以为是因为裴莺的原因程深避嫌,但前两天饺子馆的伙计说,少东家出门远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读万卷书,却喜欢走千里路。”程深被晒得面色黝黑,显得比之前壮实了些,咧嘴笑道,“上个月去了一趟豫城六台寺还愿,来回一个多月,昨儿刚刚回来。”
“原来如此。”花椒莞尔。
“我出门这么久,心里可是还想着你店里的卤肉,这不,刚刚下了帖子,召集好友们明天去你店里吃肉呢!”程深笑道,“我走这些日子你肯定又新添了不少新菜吧?”
“谢谢程公子捧场,只是明天怕是不行,我房租到期,要搬地方了。”花椒如实道,“这不,我正在街上到处找铺子呢?”
“有这等事?”程深惊讶道,“你怎么不继续租了呢?”
“不是我不租,而是我房租到期,房东不想租了。”花椒跟程深关系一般,也不好在他面前说别的,“那你忙吧,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铺子要卖的。”
“等等,你是想租还是想买?”程深喊住她,“我对镇上比较熟,或许我可以帮你。”
“都行。”花椒诚恳道,“最好是能买下个铺子,哪怕地脚偏一点。”
买下起码是自己的。
也不用搬来搬去。
“我有个远房舅舅的铺子刚好要卖,只是不是在这条主街上,而是在前面那条南北路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程深指了指前面十字路口,“就在那个十字路口往北,门朝东,虽然离码头远点,却离官道特别近,所以周边大都是卖茶水馄饨饺子什么的,我舅舅不是本地人,原先是卖饺子的,去年骑马摔折了腿,回老家养病,今年春捎信来说,让我帮他把铺子卖了,我本来是在铺子外面挂了牌子的,哪知上个月遭了偷,连里面的桌椅都被偷了去,牌子也丢了,气得我报了官,官府也没查出所以然来,卖铺子的事我也就淡忘了。”
“行,那就去看看吧!”花椒很是痛快地答应。
两人并肩去看铺子。
程深舅舅的铺子虽然不是在主街上,但也是面朝大街的。
周边的铺子大都是卖吃的,水饺馄饨包子各种炒菜什么的比较统一,不像主道那样五花八门,铺子不偏不依,刚好在中间,距离主街和官道差不多是一样的距离,铺子大小还行,就是后面的院子有些大,房子却很是矮小,现在很不对称,一年多没住人,院子里杂草丛生,房檐下住满了麻雀,叽叽喳喳地,倒也热闹。
而且这里离茗香楼也不远。
站在门口就能望见。
茗香楼在主街的中心位置,跟这边刚好是斜对面。
虽然不是很理想,但能买到这样地脚的铺子也是不容易的。
抛去地脚不说,有自己的落脚点才是最重要的。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只要是自己的就行。
“程公子,我打算买下这个铺子,你现在能做主吗?”花椒问程深,“还是你得给你舅舅写信说一声?”
“不用不用,我能做主。”程深忙道,“你手头要是不宽裕就先用着,不着急的。”
“你不着急我着急,你如果方便的话,就把房契什么的拿来吧!”花椒笑道,“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开个价吧!”
“舅舅临走时说是要卖三十两。”程深看了看花椒,期期艾艾道,“你可以分期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