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陈桂枝抿嘴笑,又关心沈雁秋的手,让她可小心些,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到了家,苗翠云和陆甜甜还在等呢,小北城已经熬不住睡了。
苗翠云和陆甜甜赶紧给他们收拾晚饭,又关心怎么回来这么晚,等看到沈雁秋包着的手,两人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啦?”
沈雁秋赶紧道:“没事没事,就是擦了一点皮,明天就好了啊。”她瞥了陆元武一眼,都是他大惊小怪非要包上,看把大家吓得,明明是西楼受到惊吓,结果他们一个两个看到他平安上来以后就默认他不需要安慰压惊。
他们围坐桌前吃饭,沈雁秋对苗翠云道:“娘,西楼今儿掉到雪窟窿去了,肯定吓着了,你给他叫叫吧。”
老人们基本都会受惊叫魂儿,管不管用的,都是一个心理安慰,会让孩子平静下来不再害怕,免得留下阴影。
陆元武沉声道:“男子汉哪里就那么娇气。”
沈雁秋瞅着他,陆元武哪里不对劲了啊?刚回来的时候对她和孩子都冷淡得很,也没什么话说,这会儿为什么就变成一个严父了呢?
这是虽然失去记忆,可个性回归,严父就回来了不成?
陆元武垂眼看她:“我说得不对?”
沈雁秋坏笑:“可对了,陆站长说话能不对?”她对陆西楼道:“西楼,娘给你煎个鸡蛋吃啊,压压惊。”
陆西楼赶紧道:“娘,我一点都没吓着,你别担心啦。当时顾大哥紧接着就一头栽下来,比我摔得可狠,我都没来得及害怕呢就有人作伴了。”他和顾孟栖呆在雪窟窿里,他真的就是刚滑下去那两秒钟害怕了,等看到顾孟栖头朝下一个倒栽葱插下来,他直接就懵了,哪里顾得上害怕啊。
后来有点冷,顾孟栖还教会他原地活动身体呢。
他俩就在雪窟窿里跺脚来着。因为是雪,不是水,所以不但不冷反而热乎乎的,真的是没吓着没冻着,然后就被爹给吊上去了。
看他说得煞有介事,沈雁秋也松了口气,这算是躲过一劫,以后不会再遇到雪窟窿劫难了吧?
她立刻道:“真是我们小福星的功劳,要不哪里能这么轻松啊。”
原剧情里陆西楼自己一个人呆在里面冻死的,可没有顾孟栖什么事儿。
今生因为她穿过来导致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有些情节就发生了改变,希望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倒霉速速退去!
苗翠云和陈桂枝还是很担心,好好安慰了陆西楼一番,苗翠云还给叫了叫,免得孩子后怕。
陆西楼却笑吟吟的,非常正常,没有一点受惊害怕的样子。爹原本说要罚他的,这会儿因为娘拦着,爹放过他不惩罚,他感觉捡了大便宜,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吃过饭,沈雁秋让孩子们赶紧挑亮灯芯写作业,她得歇歇压压惊。
她真的吓坏了,在陆西楼不见了那一刻,她的心脏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攒紧了,等听说他和徐明涛去了悬崖那里,再听徐明涛说他在雪窟窿里,她的心脏就要坏了。
她得压压惊。
陈桂枝和苗翠云也不打扰她,让她自己在东间歪着歇歇,她们去西间借着哥俩写作业的灯光做针线活儿,顺便也好好安慰陆西楼,让他别怕。
陆元武拿了医院给的药酒想让陈桂枝给沈雁秋擦擦,陈桂枝却一副自己忙得脱不开手的抱歉神情让他自己去,他就从善如流去了东间给沈雁秋抹药酒。
沈雁秋居然睡着了,眉头紧锁,浓密弯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不知道梦到什么事情让她的表情有些悲伤。
在橘黄色的灯光里,睡着的她更是肤如白玉,腮边有泪,神情凄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呵护她。
他一时间看得有些入迷,竟然没有去动她的手,生怕惊醒了她。
突然,她轻轻抽泣了一声,呢喃地叫了一声,“元武……”
陆元武的脑子就嗡了一声,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忍不住垂首去亲她眼睫上的那一滴泪。
沈雁秋一下子醒了,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陆元武身形僵持,唇还贴在她弯翘的睫毛上,他不动声色地坐直身体,面色迅速恢复如常,淡淡道:“来给你抹药。”
沈雁秋睡眼惺忪,“不是刚抹过吗。”在医院已经涂抹过了,明天再涂就行了。
陆元武却已经倒了药油,双手搓了搓,热乎乎的,然后就拿过沈雁秋那只手轻轻地捂在掌心里。
她的手又白又嫩,窄而纤长,淡青色的血管也纤秀可爱。他轻轻地捂着她的手,就如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那神情虽然淡漠却又专注而沉静。
沈雁秋心下一动,忍不住有点萌动,同时又有点内疚,她这算不算背叛了自己的爱呢?可眼前这个陆元武和自己的爱人实在是太像了,让她忍不住就想把他当成替身。
只要他不知道,应该不会介意的,她还这样安慰自己。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陆元武捧着她的手,长长的眼睫低垂,俊美得如一幅画。
沈雁秋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偷看他。
在陆元武看来,她轻轻地咬着樱唇,微微低着头,那双灵动的眼睛却会悄悄地瞄他,再瞄他……他终于忍不住了,“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我不会害羞的。”
沈雁秋的脸颊就红了,赶紧扭开头看一边,“谁看你啦,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陆元武大方地承认,“我的确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