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干部看出来端倪,立刻喝道:“还不快给雁芳赔不是!”
赵婆子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大喊着:“好儿媳妇,你快救救我啊,我不是特务啊,我是你婆婆啊。你在我们老赵家这么多年,我干啥你都知道啊,你给我作证啊。”
沈二姐看陆元武和沈雁秋。
陆元武捏了捏沈雁秋的手。
沈雁秋会意,给了二姐一个眼神。赵婆子不是特务,不过是陆元武吓唬她罢了,就是让她吓破胆然后靠儿媳妇保着,让她以后夹起尾巴做人,好好地讨好沈二姐,再也不敢打人。
沈二姐看懂了,就对赵婆子道:“你还打人不?”
赵婆子猛摇头:“不打了。”
沈雁秋哼了一声。
赵婆子赶紧喊着保证:“真的不打了,不敢了!”她哭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别提多狼狈了。
沈二姐的三个孩子都跑过去围着她,冷冷地看着赵婆子,只觉得解恨!
让你再打我娘!让你再打我们!有人治你!
陆元武对民兵队长道:“那个赵玉功也查查看,这人明知我是干部还拿着铁锨攻击,有谋杀干部的嫌疑。”
大家都知道赵玉功就是性子暴躁,不服管教而已,特务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陆元武说,那自然是要查的,吓唬吓唬赵玉功,甚至打一顿,让他老实点别再打老婆还是很必要的。
沈二姐看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第一次被赵玉功打的时候,她去找大队干部撑腰,可他们根本不管,反而怀疑是不是她做的不对,所以赵玉功才打,如果她坐好了他怎么还会打呢?
现在陆元武来说说,他们就殷勤地管起来了。
她心里又感慨又感激,同时也有对赵玉功母子的厌弃和鄙夷。
她一点都不想和他们过下去了,可为了三个孩子,她也不得不委曲求全。
只是以后有妹夫撑腰,她再也不用挨打,不用看母子俩的脸色!她能挺起腰杆子当家做主了!
她浑身陡然就有了力量,也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再也不是行尸走肉了!
沈雁秋见状就示意二姐赶紧拿过掌家权,把家里的钥匙之类的都把着,不给赵婆子机会。
沈雁芳领会她的意思,就去把赵婆子腰间的钥匙扯过去,揣在自己口袋里。
沈雁秋看看时间不早了,她也不进去坐,只道:“咱们正月里再一起回娘家耍吧。姐夫,好好养养,正月里送我二姐回娘家啊。”
那边的赵玉功又气又羞,根本说不出话来。
民兵队长替他喊道:“肯定的。”
沈雁秋就和三个外甥摆摆手,“正月去姥娘家玩儿啊,我们家东川西楼和甜甜也去。”
孩子们都答应,一个个高兴得很,真的有过年的样子了。
沈雁秋扭头看了看影壁墙上贴的鲜红福字,笑了笑,脆声道:“本本分分过日子,这才是普通家庭的福气,谁若是耍豪横,那可不是福气之家呢。”
大家纷纷说是,说得好呢。
沈雁秋就跟二姐告辞。
沈二姐想留他们吃午饭,看他们执意要回去也只得作罢,她带着孩子们送沈雁秋一家三口出去,她感激得很,拉着沈雁秋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眼圈却红得厉害。
沈雁秋抱了抱她:“二姐,对不起,以前我不懂事,没早点帮衬你。”
其实在沈二姐挨打的时候,原主如果让陆元武来摆平还是很容易的,那时候的陆元武依然是很有威严的。
可惜原主被陆老婆子挑唆,根本不参与掺和娘家的事儿,让二姐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好在,苦尽甘来了。
回家的路上,小北城困了,就趴在沈雁秋香喷喷的怀里睡着了。
沈雁秋却有点沉默,一直没说话。
陆元武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担心?”
沈雁秋摇头,朝他笑了笑,“谢谢你。”
陆元武眸光瞬间温柔得一塌糊涂,回了她一笑,“我们不是夫妻么?”
沈雁秋:“赵玉功和我二姐也是夫妻呢。”
陆元武淡淡道:“我们是不一样的。”
沈雁秋来了兴致,逗他,“我们哪里不一样?”
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两人是彼此有爱的,不是为了婚姻和孩子就一定在一起,而是在互相了解中,彼此有好感然后产生了感情。
沈雁秋想了想,自己对他是这样,那么他对她呢?是不是也有爱,还是仅仅是因为婚姻?
哦,他们是相亲包办婚姻,他对她自然是责任了。不过他失忆以后到现在和她重新在一起,应该是有爱的吧?
她很期待陆元武说他们不一样,他们有爱,这说明他是爱她的。
她甚至前倾了身体,趴在陆元武的座椅上,想要听他说他爱她这样的情话,不由得心跳加速很是激动。
谁知道陆元武却一脚刹车,而后在空旷无人的野外土路上,直接俯身吻住了她。
等把她吻得晕乎乎的,他又抛出一记重磅,他一本正经地淡淡道:“我们和他们当然不一样,我随时都对你有兴趣,这种兴趣可以持续一辈子。”
沈雁秋:“…………”夭寿,这个男人骚起来,她真的顶不住!
他们回到家里,苗翠云正带着东川西楼和陆甜甜几个包饺子呢,已经包完两盖垫白菜馅儿的,这会儿正在炒馅子,下午包福气饺子。
“爹娘回来了,下饺子吧。”陆甜甜脆生生地说着,就主动去点火,把锅里本就烧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