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信义忙道:“陆站,这都是误会,绝对是误会。我那个小舅子虽然不说多出息,但是也绝对不敢做这等违法乱纪的事儿啊。”
陆元武瞥了一眼那四个人,“你问他们?”
孙信义早看到他们了,一眼就认出他们来,正是小舅子日常一起混的几个,不务正业的混子,或者说是县城的职业打手。
这么多年他从一个普通老师爬成教育部门的干部,当然不是老老实实靠着资历上来的,更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
他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示意他们憋着,回头私下里解决,他对陆元武道:“陆站,这种社会渣滓,街头混混,说话做不得数的。您可不能被他们骗了。”
陆元武冷淡得很,“都是爹生娘养的,哪里来的渣滓?街头混混是职业么?已经是新社会,怎么可能有不务正业的街头混混。如果有,那就要问责孙科长教育不力了。”
孙信义:“……”尼玛,怎么能怪到我头上?他们爸妈都管不了,我管个狗屁?
可他到底不敢跟陆元武硬碰硬,因为陆元武在这个圈子里也是有名的硬汉了,市场管理处也去打过的,当初也是为了护妻。
现在么,又是为了他老婆,真是全世界都知道这男人护妻了,谁也别碰他媳妇就对了。
孙信义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肯定知道是自己妻子指使弟弟干的,因为晌午她来找过他,跟他诉苦说有个女人太嚣张跋扈,仗着男人是个干部就想针对她。
孙信义问了一下大概经过,知道沈雁秋带了孩子转学,他一听这是他的工作内容,只需要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卡她的孩子不能读书。所以他当时也没管,还安慰刘春香让她随便去做,只要别伤人吓唬吓唬就行。
他寻思遇到问题陆元武为了老婆孩子肯定会跟刀疤打听是什么事儿,然后顺着找到刘春风,再通过刘春风求求情,自己卖他个面子,让他老婆孩子来赔礼道歉就算完事。以后呢,大家也算不打不相识,当个朋友挺好的。
他想得很美,刘春香想得更美,觉得从此以后帮男人拿捏住了新火车站站长陆元武了呢。
这个男人她早就听人家说了,冷峻沉默,不喜应酬,一般人都和他不亲近。如果让他欠了自家人情,那以后说话办事就好多了。
现在么,孙信义从陆元武的态度一下子感觉到了危机,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啊。
陆元武他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他就没有在怕的!
孙信义的面子他也不给,这让孙信义非常尴尬。
陆元武瞥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便冷着脸不再说话。
孙信义直接开不了口。没辙,他只得开始骂刀疤四个,既能缓解尴尬,也能显示自己的本事,让四人懂点事,到时候怎么说要有数。
当中一个小混子年纪不大,他看陆元武那么厉害,终于害怕忍不住了,他哭道:“孙科长,都、都是刘春风让我们干的,他说……”
“胡扯!”孙信义脸色一变,“刘春风会让你们去国营饭店捣乱?你们胡说八道,以后不想混了是吧?”
那小混子瑟缩了一下,想到他的手段,就低下了头。
陆元武冷冷道:“不忙,只要他刘春风的脚还踩在地面上,我就能抓到他。”
如今白昼越来越长,到了五点钟日头还不落呢。
这时候传来了展文兵的声音,“陆站,刘春风来了!”
刘春风听说陆元武来找他麻烦,他临时就躲出去,也并没有当回事,就是想晾着陆元武让他没有办法撒气。而他日常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他的狐朋狗友都清楚得很。
展文兵和小张出去以后,分头找人带路挨个地方排查,最后就在刘春风一个相好的那里找到他了。
刘春风还想跑,展文兵就喊了一声“逃跑,当场击毙”就把刘春风给吓得不敢动了。
他们把刘春风推进屋里,对陆元武道:“陆站!”
陆元武起身,大步朝刘春风走去,他神情冷峻,黑眸幽沉凛冽,让人觉得像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气势骇人。
孙信义闻讯赶来,“陆站,手下留……”
不等他说完,陆元武已经一拳挥出去,“砰”的一声打在刘春风的脸上,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刘春风双手双腿都没有被制住,都是自由的,可当陆元武大步走来的时候,他居然没有躲闪的余地,就那么硬生生挨了一拳。
“噗”刘春风吐了一口血,掉出一颗牙齿来,他吓得立刻鬼哭狼嚎起来,“啊——我要被打死了!被打死了!”
这时候顾县长和公安局局长从外面开会回来,听见那惨叫声便问问怎么回事。
钱副主任已经等在那里,笑着把事情讲了一下,“也太过分了些。竟然跑去国营饭店捣乱,沈师傅的厨艺咱不了解?他们去捣乱讹钱败坏名誉就算了,居然还想把人抓去派出所吓唬。可不就把陆站给得罪了。”
陆元武在年底表彰大会上有多紧张他媳妇,他们几个都是亲眼目睹的。
顾县长道:“跟我们无关,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反正陆元武有分寸不会闹出事的。”
那个孙信义也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当然陆元武教训完孙信义,他在县革委会的威望也会直线上升的,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屋里,孙信义一个劲地跟陆元武说好话,陆元武却不理睬他,反而要把刘春风和四个混子带回去,好好查查他们做的所有违法乱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