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一怔,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陆元武自然都是沈雁秋的初恋情人了。
她笑起来,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应了一声。
陆元武垂首,亲了亲她的发顶,终究是在外面不方便,他也不能亲她太过分。
等检票的时候,陆元武就走员工通道把沈雁秋先送上去。
他给沈雁秋买的是软卧上铺,一个门里四张床,她可以安静地睡觉。
陆元武给她安顿下,让她直接上去脱了大衣先睡觉。
很快另外三个乘客也上来,一女两男。
陆元武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互相介绍了一下,有去他们省城的,有去市里的。
“我爱人有点晕车,多数时间在睡觉,其他时间还请大家多多照顾。”
几个乘客纷纷笑着答应,出门在外,大家认识一下都是朋友。
尤其都是一个省的,甚至都是机关里的工作人员,那就是一家人。
“陆站长,久仰大名啊!”
有人跟他握手寒暄。
陆元武犹豫了零点一秒,然后快速地和人握了一下手,然后迅速地撤离。
为了安顿他媳妇,他像普通人一样和人打招呼、握手,寻思着他们都知道自己是沈雁秋的爱人,必然不会再跟她献殷勤!车快开了,列车员提醒送站的旅客及时下车。
沈雁秋朝陆元武摆摆手,让他赶紧下车,免得一会儿下不去了。
陆元武回身看她,别人都在外面寒暄,里面就他俩,他忍不住俯首过去吻上她的唇。
沈雁秋被他亲得脸颊通红,嘤咛一声,赶紧推开他翻身朝里装睡了。
陆元武笑了笑,舔了舔嘴唇,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恋恋不舍地下车去了。
等他一走,车厢几个人都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陆站长和他爱人可真恩爱啊。”
“那可不,跟新婚小恋人一样,依依不舍的呢。”
“你们是没看见他爱人那模样那身段,搁你,你也舍不得。”
沈雁秋是真的累了,都没有时间和别人寒暄应酬,上了铺位就睡,期间喝了一次水,上了一次厕所,然后回去继续睡。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彻底醒过来,另外三人已经下车了一个。
两个男人打趣她,“这位同志,你可真能睡啊。
昨儿你爱人来送你,就怕你丢了,千叮咛万嘱咐呢,哈哈。”
沈雁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赶紧下了地,和他们招呼一声,拿了点心出来吃早饭。
虽然火车上有早点供应,可她寻思晌午就到家了,也没必要非得去吃。
“我这里有买的鸡蛋,吃不完了,同志你吃吧。”
一个男同志把两个鸡蛋放在沈雁秋面前。
沈雁秋也没客气,跟他道谢,然后拿了鸡蛋糕和糖果给他,让他带回去给孩子吃。
吃了俩鸡蛋她差不多就饱了,然后去洗手间,出来却听见一个妇女在抽泣,一边哭一边在责怪孩子,“你怎么能乱跑呢,你不知道很危险吗?
要是阿妈找不到你,阿妈不得急死了哇?”
“阿妈,我饿。”
小孩子声音细细弱弱的,看起来面黄肌瘦,但是一双眼睛大大的看着很灵。
女人又开始抹泪,“等等,等咱找到你爹,你有吃的了啊。
这会儿阿妈把钱都买了车票,没有钱买饭了。
下了火车就好了啊,火车上东西都贵,咱没钱买。”
沈雁秋打量了一眼,女人衣着寒碜但是干净,孩子也穿得有点破烂,倒是也还干净整洁。
她关切道:“这位嫂子,你这是投亲呢?”
那女人有些害羞窘迫,微微低着头,“嗯哪,让、让你笑话啦。”
她拉着儿子就要走。
小男孩儿却不肯,哭道:“阿妈,这里有香味儿,我闻到鸡蛋了,呜呜,我要吃。”
沈雁秋看那小孩子和小北城差不多大,不免心生同情,她对那女人道:“我这里有些点心给孩子吃。”
女人忙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给孩子道谢,笑得很是腼腆,又让孩子道谢。
沈雁秋让他们不要多礼,她领着两人去了铺位,让他们在过道小凳子上坐一下,她拿了点心给他们吃。
这时候列车员过来,喊道:“不是卧铺的乘客赶紧离开,不要乱串。”
那女人吓得慌忙站起来,掏出票,“我、我有票。”
看她诚惶诚恐的样子,周围的乘客也同情,就劝列车员让她吃点东西再走。
列车员一脸不高兴,“那行吧,你吃完赶紧走,不要扰乱秩序。”
火车比较拥挤,卧铺尤其软卧这里都是贵客,不能让人冲撞了。
而且那些买站票的人很多又脏又破,身上有虱子,他很怕他们会把虱子传染给其他客人,如果搞得软卧这里都是虱子,那可很麻烦。
沈雁秋拿了几块鸡蛋糕出来,另外还有几个桃酥,其他乘客也有拿东西出来给那女人和孩子的。
女人连连道谢,自己也不吃,就把吃的给孩子,还在布包里装了几块。
和沈雁秋同住的一个男人问道:“这位大嫂,你哪里人?
这是去哪里投亲?”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红的,“我叫杨桂萍,打西边来的,在省城换的车。
我要带孩子去清河县找孩子他爹。”
沈雁秋闻言惊讶道:“清河县?”
杨桂萍嗯了一声,温柔地笑着,“大妹子,是清河县。”
沈雁秋看她年纪,虽然看起来比自己大,可估计实际年龄比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