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彩虹和徐克坚急了,她问道:“怎么不行?文件手续不是都齐全吗?”
崔主任为难道:“老爷子这个可以,但是烈士遗孀这个不行了。”
陆彩虹和徐克坚急得很,这个有一千五呢,是大头,不行的话那可麻烦,忙问为什么不行。
崔主任:“这个人家已经取过了啊?”
陆彩虹眼珠子都瞪得溜圆,“不可能!存折还在这里呢。”
崔主任:“当事人来挂失,这个就不管用了。”
轰隆,简直晴天霹雳!
陆彩虹当场愣住了。说什么?沈雁秋来挂失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再说了,沈雁秋她有这样的心眼儿?打死她都不信!!!
徐克坚也懵了,看着陆彩虹:“怎么回事?”
陆彩虹慌得不行,对崔主任道:“您再给好好看看?我爹病了,等着钱看大夫呢。”
崔主任也是个人精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你爹看病,需要取儿子的抚恤金?非要1500块?什么病那么大?那五百不够你看的?再说沈雁秋来挂失那天,那情形他也看了,只怕烈士遗孀过得不舒服,否则不会把存折来挂失的。
现在这个女人是烈士的姐姐?你一个姐姐来取钱,合适吗?
他道:“真的取过了,新存折已经办出去,这里有记录的。”
徐克坚脸色阴沉,对陆彩虹道:“你那个弟妹没想到这么有心机呢,看不出来。”
陆彩虹咬着舌头,恨恨地道:“回去和她算账。”她又管崔主任要记录看看什么时候挂失的,如何办理的等等。
恰好王宝娟在,崔主任就将她叫过来给陆彩虹讲讲。
讲完以后,陆彩虹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宝娟,“你就给她挂失了?”
王宝娟:“她是当事人,证件齐全,我为什么不能给她挂失?”
人家是存折主人,不给挂失,难道给你?你多大的脸!王宝娟也很来气,因为陆彩虹分明就是指责她工作失职。
果然,陆彩虹对崔主任道:“你们这个职员有问题,怎么能不问问烈士的父母,就给挂失了呢?你怎么知道不是家里人私自偷钱呢?”
王宝娟忍不住嘟囔道:“对啊,谁也不能保证你是不是私自偷钱呢。”
“你!你什么态度!”陆彩虹一下子气了,直眉瞪眼地看着王宝娟,“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徐克坚赶紧劝她,让她不要和人家冲突。
陆彩虹这是提前进入状态,以为自己已经升职了呢。
崔主任也变了脸色,这个陆彩虹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是在革委会工作,就一副领导的架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呢。
他冷冷道:“两位,不好意思,当事人来挂失了存折,那我们也没办法。还请两位回去核实一下吧。”
陆彩虹还想发飙,徐克坚赶紧拉着她,让她不要失去理智。他们先取了那五百块,然后暂时先离开信用社,出了门,陆彩虹眼睛就红了,哽咽道:“老徐,这叫什么事儿啊?”
徐克坚心里也怨恨着呢,这沈雁秋也太能耐了吧,不显示不露水的,居然就做了这么大的事儿。
真是胆子大啊!
他原本还想跟陆彩虹埋怨她娘家人心眼多,耽误了他的正事儿呢,这会看陆彩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说不出埋怨的话,反而还要安慰她。
陆彩虹:“走,咱们赶紧回我娘家去,找她算账。”
她都顾不得回去跟儿子说一声,拉着徐克坚就骑车回柳泉大队。
徐克坚也着急,夫妻俩又骑着自行车拿着五百块回了柳泉大队。
陆老婆子正在家里生气呢,哭天抹泪的,说陆元彬来刺激她。
赵美红因为陆老婆子把存折个陆彩虹心里也嫉妒生气,在屋子里扯着自己男人抱怨个不停。而陈桂枝懒得和他们掺和,她拿了针线活儿就去找沈雁秋说话了。
陆彩虹一进屋,就蹬蹬跑去东间,哭道:“娘啊——”
那架势就跟她娘死了似的。
陆老婆子被唬得一愣,自己收了眼泪,“怎么啦?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
陆彩虹一下子爬上炕,趴在陆老婆子腿上就嚎啕大哭,“娘,沈雁秋她、她什么时候把那1500块钱给挂失了啊!”她哭着把存折拿出来,也不顾得瞒着赵美红几个了,把信用社说沈雁秋把存折给挂失了事儿说了一下。
陆老婆子也当场就懵了,气得浑身哆嗦得厉害,“她、她……这个混账老婆,她怎么敢!”
她颤颤巍巍地去找拐杖,“我得、我得去找她!”
她咳咳咳地咳嗽着,要去找沈雁秋算账。
徐克坚立刻上前扶着她,“娘,不是我当女婿的挑唆你们家庭关系,这个沈雁秋实在是太过分,居然背着你和爹就去把存折给挂失了。她咋那么多心眼?也不知道谁给她出的主意。”
陆彩虹也附和,“就是,她那么蠢的脑子,哪里能想出这个来?”
陆老婆子也搞不懂沈雁秋怎么就这么聪明了,想了想,似乎从她和顾老三被人穿偷汉子,丁翠花来抓奸,沈雁秋喝农药,然后死过去一会儿,等她醒来以后感觉就不一样了。
以前不到饭点就嘘寒问暖,抢着干活儿,做饭。
现在直接说自己干不了,什么都不做,后来更是去大队、去找丁翠花,然后偷汉子的事儿就给澄清了。
这还不算,一直孝顺、巴结公婆讨好大姑小姑和嫂子的沈雁秋,突然就变了个人,再也不讨好他们,还对他们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