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梅捂着自己脑袋,大声道,“于建军,你少来哄我。你以为我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吗?”
“当初你们死活要我嫁给那酒鬼,现在那酒鬼天天只找酒喝,白天喝,晚上喝,我干活他打我,我不干活,他也打我!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生死不如啊!”
“你们太可恶了!你当初为了留在军队,走后门,一点要我嫁给你那破领导的酒鬼弟弟。那死男人害死了几个女人,你却硬将我往他家塞。你就没当我是你妹子!你将我火坑里推!你为你的前程搭上我一生!”
“现在你们还害死我娘!在我们家,女人就是为你们男人服务的?你们真不是人!”于春梅泣泪控诉道。
当初于建军不想退伍,送礼家里没钱。
后来他得知他们那领导家里有一个因为嗜酒而酒精中毒过、找一个媳妇死一媳妇的弟弟,那领导家中老母一直给领导压力,说,你都是领导了,还不能给你弟弟安排一个媳妇?
于建军一听这个,立马去和他领导说,他家还有一个妹妹,一直没嫁人,想找一个有工作的。
那领导一听,装模作样接话,说可以考虑一下他弟弟。
领导应了这话之后,于建军立马回来找于大康和郁丽波,于大康听于建军这话,未经她同意,就立马同意了。
她不愿意嫁,于大康凶她,说女娃子生下来就是为了嫁人的。你这出嫁,还能让你哥捞个好工作,值得!
她求她娘,她娘只哭,却完全不敢忤逆于大康。
她反抗过,逃跑过,都是于大康找了回来。
于大康和于建军威胁她,她若不嫁人,她娘就会去死。
她无望的看着她娘,她娘点了点头。
离开于家后,她不在和家人联系。
于建军会时不时去她那看他,每次看她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会象征性买点补品给她,可这又能解决什么事?
她恨他,他为了自己,不管她死活,将她当成礼品做人情。
她恨于大康,为了他儿子,闺女就是一为他和于建军换取前程的工具。
她也恨郁丽波,她软弱无能,她哭天抢地,她只哭,从不敢反抗。
前段时间,她收到郭桂珍来信,可她不想回来。
她娘曾经置她于不顾,现在她自顾不暇,更不想回来。
郁丽波死了,她守灵这几天,她越加觉得人生暗无天日。
她不想理会任何关于于家的事,只想处理完她娘身后事,离开灵溪公社,以后再也不回来。
可没想到,她想要最后的清静都是奢望。
现在真相出来,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个男人,断送她一生幸福。
断送她娘性命。
“我要去镇上告你们!于大康你恶毒,于建军你不仁不义,毫无孝道,你们父子就是一丘之貉!我要告你们!”于春梅涕泪俱下,大声控诉。
站一边送郁丽波上山安葬的亲朋好友,以及其他村民,极为震惊的看着于家人。
他们家这所作所为,简直让人太震惊了!
郁丽波这,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和于大康脱不了关系,却没想到,于春梅这竟也这么有故事。
当初于春梅出嫁的时候,于大康很风光,和他们所有人说,她闺女找了一个吃国家粮、有铁饭碗的女婿,那女婿长得很帅,家里吃穿不愁,哥哥还是当官的。
这些年,于大康一说自家闺女,就格外自豪,格外得意。
却想到,他们家这哪里是嫁闺女,这摆明着就是做了一场交易。
这哪里是为人父,为人兄干的事!
难怪这些年,于春梅极少回娘家,即便回来,也不说她在婆家的事,回来一天就走。
这样的爹,谁愿意多呆?
“你敢!”于建军冷吼一声,那声音又沉又冷,于春梅当即打了个激灵。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于建军。
“为什么不敢?”顾瑾走到于春梅身边,将于春梅护在身后,眼眸似笑非笑看着于建军,“你除了威胁恐吓,后面搞小动作还会什么?”
“顾瑾,你给我滚!这关你什么事?”于建军恨不得剐了顾瑾的皮。虽然他知道,这并不可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顾瑾回答。
“去你娘的路见不平!你就是搅屎棍!我这好端端一个家,你硬要见我家,家破人亡,你才开心?”
“错,我是匡扶正义!”顾瑾强调。
于建军恨的牙痒痒,顾瑾从头到尾都是认真、平静。
两人对峙,顾瑾这从容,让大家看得很爽。
以前于建军在公社口碑一点都不好,打架斗殴,乱七八糟乱搞,只是那时候,于大康还是那个儒雅、处事看起来极为工整的于书记,于建军一闯祸,他立马补窟窿,给人赔礼道歉,大家看在他是公社书记份上,就没怎么计较。
后来见于建军犹如脱缰之马一样难以管教,于大康才想着送他去部队。
这在部队磨练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那狗德行,一点都没变!
“我看你是欠揍!”于建军被顾瑾气得想吐血,说肯定说不赢,抡起一个拳头,直接往顾瑾脸上揍过去!
“呵……”顾瑾脸上笑容骤然展开,那笑容又冷又锐利,“真恼羞成怒了?”
“你这死人!”
“那就看看谁是死人!”顾瑾笑意收敛,眸子锐利如刀,浑身上下都是冰冷气息,于建军往他这边扫过来的时候,他迅速侧声,伸手,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