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阴风呼啸,村庄里肆漫着教人发恶的浓稠血腥味,似浆一般,乘着空气漂泊。
婆娑林影,黑衣人早已不见,剩下的,只是四人。
逍遥子与白玉京见到熊淍和夏芸无恙,心中大快,连忙开口问了起来。
“淍儿,你们怎么样?受伤了吗?”逍遥子看着二人,赶忙催问道。
逍遥子和夏芸闻言皆是一愣,夏芸接连开口道;“我们怎么会有事?不是两位前辈追了上去吗?”
逍遥子闻言,和白玉京对视一眼道;“我们听到了烽火霹雳弹的声音,想着你们遭了埋伏,这才赶了回来啊!怎么?难不成那霹雳弹并不是芸姑娘所掷?”
“自然不是,芸儿只发了先前一枚,为两位前辈解围。”夏芸闻言,心中忧虑,赶忙开口。
逍遥子闻言一愣,哪知熊淍此时也开了口道;“师傅,你和师叔前去助剑,追击蒙面人,但你们刚走,就来了一名蒙面人以剑刺我,不过他剑法稀松,让我寥寥几招便给逼退了去。”
白玉京与逍遥子闻言,皆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那两名蒙面高手与自己二人过招时武功深湛,与熊淍一对上,便是剑法稀松?
“淍儿,我且问你,跟你对剑的蒙面人,是否使得一把蜀道盛名的磁链剑?”白玉京听到是个剑客蒙面人袭击熊淍,这才想起先前那柄破了自己大日长生剑法的磁链剑,于是赶忙开口道
逍遥子一愣,接着开口道;“使得似乎只是一把普通的精铁剑。”
“嘶……当真奇怪,难道说,那二人确实是先行,多数人还未到?”逍遥子闻言差异,接着略带疑惑的低声呢喃道。
“对了师傅,师叔,我大哥呢?”熊淍转头看向逍遥子与白玉京,赶忙开口问道。
逍遥子和白玉惊听到熊淍问起,顿时语塞,先前唐锲诡异的消失,根本没给他二人留任何思考的时间。
但二人这一不作答,面色难堪,却让熊淍一惊察出了丝毫不对,当下连忙疾声道;“怎么?难不成我大哥……我大哥他已身遭不测?”
白玉京闻言赶忙开口解释道;“并不是如此,先前我们追那蒙面人,刚过转角,却已不见人影。”
“那我大哥他……”熊淍闻言,惊疑之下不禁掩嘴开口。
逍遥子见状,却是兀的冷哼一声道;“未必。”
“怎么?师傅,难倒我大哥他还未死?是了是了,我大哥他轻功高绝,即便敌不过,跑掉也总还是可以的。”
逍遥子闻言微微撇嘴,有些冷骇的道;“此话不错,或许……他是跑了,又或许……”
“又或许如何?”熊淍闻言心中大奇,赶忙追问道。
“又或许……他根本不用跑!”逍遥子双瞳寒立,冷然开口断喝道。
此语一出,几人都是眉头一挑,心中暗惊。
“逍遥,此话怎讲啊?”白玉京侧头开口疑惑道。
熊淍此时也是一脸的焦虑,看向逍遥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先前那黑衣人使着的一对日瓜般兵刃,想必也都会很熟悉吧?”逍遥子轻轻一笑,接着伏身捡起了先前那被逍遥子一剑击落的兵刃,表给众人看。
白玉京见状心中一禀,当下明白了逍遥子的意思。
“哎?这不是我大哥的雷公轰么!”熊淍却是没反应得来,只道这还是他大哥唐锲的武器。
逍遥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熊淍,白玉京自然也是如此,想要告诉熊淍,却又不便启齿。
“熊哥,先前师傅说那雷公轰是……是蒙面人此刻使得?”夏芸到底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女儿,脑子灵活,已反应了过来。
熊淍听到夏芸开口,刚欲回答,却细品了一下这话,始才发觉话有二意,当下大惊,颤抖着唇道;“师傅……师傅,你,你是说我大哥他?他是蒙面刺客?!”
逍遥子看着熊淍,微微点头,应诺道;“不错!”
“不可能!不可能!”熊淍猛地爆啸,一把甩开了夏芸,脚步都已不稳。
他此生对金兰之好,兄弟二字多么珍重?他唯一的大哥,怎会是叛徒?!
“不可能,不可能啊师傅,你想,我大哥一直跟着我们走的,怎么可能会是刺客?他可是跟着你们一起去追击那蒙面人的啊!怎么可能会袭击我们!?”熊淍脑袋都已经懵了,只顾大声喊叫着道。
逍遥子冷目看着熊淍,一字一顿道;“那你告诉我,唐锲,他人去哪了?”
“他,他,他……”熊淍看着逍遥子,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他他他的呢喃个不停。
白玉京见状,不禁心中一酸,回想自己与逍遥。虽然分分合合,但却也是将心比心,兄弟二人同甘共苦,总比这般出卖了来得好。
“飕!”
猛地,一道黑影掠了过来,疾风带响。
“谁!”逍遥子一惊,冷啸一声,接着猛地掠起,链剑长鸣,贯射而出,抛飞了去。
链剑呛啷啷的抛飞了去,正抵那迎面而来的汉子。
“链剑?是逍遥前辈吗?”哪知逍遥子剑器一出,对面那迎来的汉子却是欣喜的放声大笑,接着只觉铁弧一闪,锵啷一声偏了开。
汉子乘风而下,脚步轻一点地,已拔身到了几人身前。
“贤弟!”汉子露出面来,欣喜大叫。
熊淍闻言愕然,接着赶忙转头,瞳孔骤缩,这面前的束发汉子,不是他的结拜大哥唐锲,还会有谁?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