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整个宫殿摇晃起来。
山上,其他几座宫殿中的十二元辰,都注视着此处。
一道道意志在半空中交缠、联络,诉说着祂们的见解和对策。
“这座铜人有些古怪,神念一靠近,便像是被切断了一样,根本无从探查。”
“这徐族之神太古怪了!我提议,哪怕违反尊者的命令,也该一起出手,将祂就地格杀!预兆之心已然生出警告,若是放任不管,必成大患!”
“不错,尊者虽有令,但看如今这局面,有种纵容这个徐族之神的意思,就好像是在……”
“刻意给祂送去资粮一般。”
……
“让老子投降?本以为你擒了太玄,拿了子鼠、丑牛,破了太康,必有过人之处,如今来看,竟是得了失心疯!”
地面骤然破碎!
一身狼狈的寅虎一跃而出,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而后祂毫不迟疑的伸出右手,那指甲尖锐成爪,直接抓破了胸口的血肉。
汩汩鲜血喷涌,像是决堤的江水,带来肃杀之气!
天上,一颗星辰坠落,直接砸在宫殿上。
“吼!!!”
一声震天吼声爆发开来,整个宫殿崩塌,景象尽数变化,将一切都染上了血色。
薄薄的一层血水覆盖在地上,朝四周流淌。
一把把兵刃插在地上,每一个都闪烁着血色光辉。
兵刃之上冤魂缠绕,借助大地地脉,将大夏各处民众与复仇、仇杀、嗜杀有关的香火烟气抽取过来,注入其中。
浑身被血色侵染的寅虎赤脚立于血水中央。
祂看着陈错,狂笑道:“血煞凝白虎,杀伐顺天正!这便是老子的法相!”说话间,祂一挥手,无数寒芒闪烁之间,一把把兵刃凌空飞起,朝陈错砸落!
五色神光一扫,诸兵皆消。
“无限……”陈错心中的猜测越发清晰,“果然,人不能创造自己未曾见过的事物,一切都源于过往经验!你这套法相,以杀戮为本,白虎为星,不仅与兵家相合,更和金行相依,正好用来完善残缺之道!瞌睡来了,枕头就送上门,越发让我觉得是糖衣炮弹了!”
说话间,灰雾自他的脚下蔓延开来。
“但却之不恭,糖衣吃下,炮弹么,打回去便是!”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一枚玄珠成型,随手一抛,便朝着赤色寅虎落下。
“故技重施!”寅虎冷冷一笑,“这该是你的法相之力吧?过去对敌的时候用过多次,早就被吾等探查到了,一旦明了其用处,想要暗算,那是休想……”
一挥手,层层叠叠的盾牌从各处聚集过来,便要护持自身。
未料,陈群轻笑一声,道:“非也。”
说着,他的手上一枚五铢钱旋转起来,口中道:“吾以此珠,交换此出法相之玄妙。”
话音落下,玄珠一颤,便就停滞,那周遭血色则是猛然逆流!
霎时间,敌对的两边,所控之景,骤然对调!
那寅虎身上的血色猛然褪去,随即便感到自己与前方的玄珠产生了联系,其中所蕴含的精纯识念源源不绝的传递过来,让祂瞬间精神大振!
呼呼呼!
强烈的神光,从祂的体内迸射出来,
“这……这等精纯意念,每一滴都堪比百人香火,居然源源不绝!这等至宝,你是如何得到的!?”
惊讶之际,寅虎亦察觉到,与自己性命相连的法相之境,赫然与自身断裂,一丝一丝的,朝着陈错的身上缠绕过去!
但见此情景,祂不仅不慌,反而笑道:“你以为这是釜底抽薪?大错特错!老子的法相,岂是你能驾驭的?而且有这枚珠子,便是重新凝结一道法相,又有何难?你竟用此物交换,这是昏了头了啊……”
只是祂的话尚未说完,就见着陈错一招手,血水带着诸多兵器一同回卷,像是一张红布,包裹着这一道道寒芒,尽数融入铜人了之中。
那铜人当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浑身各处扭曲变化,紧跟着神光起伏,一只只手臂身躯各处长出!
那一只只手里寒芒缩涨,渐渐凝成诸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爪、拐、弓、箭、盾……
各异兵器被铜人握住,霍霍生寒芒。
陈错笑道:“非是昏头,这交易本就讲究公平,要得玄妙,付出总要相当才是。”
话落,他身后光影闪烁,阵阵气血在兵刃中流转,反射出来的寒芒,就锋利如实质,在周遭切出一道道细微裂痕!
就连神念、灵识,被寒芒擦着,也要折损。
寅虎神色微变,心里爆发出警兆,随即就见那铜人舞动兵刃,顿时寒光漫天,最后尽数朝自己落下,竟生生死之兆!
关键时刻,寅虎一指身前玄珠,道:“杀戮何为根,万物铸为刃!与老子挡住!”
那玄珠一转,灵光汹涌而出,就要演化千百兵刃!
突然!
“散!”
陈错抬手一指,口中吐出一字。
旋即,周遭云雾消散。
那玄珠本为梦泽投影,要在云雾范畴中方可成型,虽被交易给寅虎,但云雾不在,根基消解,这玄珠就是天王老子的,也未必还能存续,自是随风而去了。
珠子一去,那眼看着就要演化兵刃的灵光也刹那消失。
“啊这!”
寅虎顿时傻了眼,祂便有百般本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更是一时之间无从理解,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