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一向行事干脆利落,只要是自己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执行。
她的人生字典里出现最多的就是:如何更好的生存。
为此,她能放弃所有……
晚间,约了高平。
彩云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高平的存在总会时不时的提醒她关于她的不堪过往,而那些过往恰恰是彩云这辈子都不想记起的。
大约是高平事少,比约定时间到的早了些。
彩云一出现,高平就饿狼扑虎般抱了上去。
只是……
彩云不动声色的推开他的手,看起来愁思不展。
高平只当她心情不好,便无趣问道:“怎么了,这是?愁眉苦脸的?”
“你说怎么了?我现在可真是骑虎难下了,福晋那边树我为敌,惠福晋那边也不好过。”彩云一个叹气叹到了高平心上。
“你也真是的,怎么行事之前不跟我说一声,那么大的事,说做就做了,万一要是王爷震怒,第一个就拿你开刀!”高平都觉得有些后怕,这彩云胆子也忒大了。
彩云才不受他的抱怨,白他一眼,满眼怨怼,“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惠福晋拿我阿玛的事情还有咱俩的事情要挟我,我不做行吗?”
高平啐了一口,tnn的,他最是看不惯这些拿权拿势的,“你怎么不告诉我,要是告诉我,老子非得——”
彩云就是不能听他胡呲白咧的,直接揭了他老底儿:“怎的,我告诉你,你还能杀了她不成?”
被呛了一口的高平讪讪而笑:“这话儿说的,我这不是替你出气嘛,何苦非要较那真儿呢,谁让她是主子,咱是奴才呢~~”
高平这般吊儿郎当的样子和少时并没区别,一样的让彩云无法真正的愿意托付。
“活该你一辈子奴才命!”彩云生气,这高平不仅不帮她说话,还这么贬低自己让她气不过,几欲要走。
高平看到彩云如此生气,才软了话儿,“哎呦,这生什么气啊,我逗你玩儿呢。”
彩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高平聊着,心里盘算着有些话怎么说出口。
“对了,你觉得那些奴婢上位成主子的事情怎样?”彩云说完觉得自己可能太着急了。
谁知高平压根儿就没有多想,撇嘴道:“你说前苑的茗蕊格格啊,那也不怎么好啊,你看她整天巴结这个奉承那个的,看着实在是不觉得有多好。”
彩云嗤他,“可人家到底就是主子,咱们这些奴婢奴才看见了还是要跪。若是有了恩宠,或许就不一样了。”
高平对这没兴趣,“那又怎样,还不是伺候人。”
彩云实在不愿和他说话,怼他道:“是啊,伺候人咱们最擅长了,就是哪天被使了计害死都没人记得。”
高平以为她还在担心惠苒把他们把柄一事,便故作神秘的凑近她,说道:“惠福晋那儿,咱们也是有所防备的,你知道吗,那惠福晋好像和贝勒爷有些关系,那天,我瞧见惠福晋看见了贝勒爷之后,两个人表现的样子不太寻常,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觉得男女之间会有什么问题?”高平挑眉。
彩云惊讶的看着他,“你发现什么了?”
高平两手一摊,“这倒没有,不过,没有证据不代表没有关系,若我能查到一二,说不定还能在王爷那儿领赏呢。”
看着高平那般小人得志的样子,彩云一下子就厌恶起来,高平也太敢想了,若惠福晋与贝勒爷真有什么事情,王爷会让这消息传出去吗,还得赏,丢命还差不多。
“别说那些没用的,小心狐狸没逮到,惹了一身骚。”彩云白眼呲他。
高平就咧咧嘴,“知道你不做没把握的事,你最好,以后咱们的前程还要全指着你呢~~”
都到了这个时候,高平没有为彩云担忧那几位主子未来会对她发起的刁难,反而还由此说笑。
“彩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能不能给我点儿钱?”高平晃着身子,几乎要靠到彩云身上。彩云真是太佩服高平了,这男人到底是属什么的,这么不知脸面为何物?
“没有!”彩云回答的斩钉截铁。
高平脸色一顿,调戏说:“哎呦,这是生哪门子气,你为婳福晋做了件大事,她怎么可能不赏你些好东西呢,快点儿快点儿,我最近晦气的很,赌的都t输了,老子就不信这风水还不轮流转了!”
看着愤愤不平的高平,彩云真心觉得自己是瞎了眼才看上这样的人……
许久,彩云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问了句:“高平,你爱我吗?”
被彩云这么不寻常的问题怔住了刹那,高平笑的疑惑看她:“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正经。你是谁,那是我高平最爱的女人,只此一生,只爱你~~”
彩云又问了一句:“如果我有五百两银票,你可愿带我出王府,过寻常的百姓日子?”
谁知,高平听到“五百两”的时候,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五百两?你还有那么多私房钱呐?出什么王府啊,这就是咱们的金库,你把那钱全给我,我去打点一二,等到咱们得了势,还愁什么啊!”
高平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彩云眼底的失落和苦笑,是啊,她怎么忘了高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竟还指望高平能够带她出王府。
而现在看来,高平结结实实的是一个吸血鬼,不榨干她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是不会私心的。普天之下,能拯救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