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璟婳看见新来的丫鬟,总觉得像是抛弃了兰心,挣扎着让她们走,“你们走,走~”
四宝哪儿敢刺激娘娘,赶紧催着丫鬟们出去,“都走走,快快。”
“娘娘,您别急。”四宝说道。
璟婳还是那句:“找到兰心了没?苏大人呢?”
兰心……
四宝嗫喏着踌躇不语。
“到底怎么了?说!”璟婳试图起身。
四宝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娘娘慢点儿。”
嘉庆便走了进来。
“婳儿。”嘉庆看起来憔悴不少,眼睛里的红血丝无不在显示这一夜的煎熬。
璟婳看见嘉庆的一瞬,所有的委屈、害怕、愤懑齐齐涌了上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啪啪的滴落在锦被上,嘉庆心疼的赶紧环着她,“不怕不怕!朕在。”
璟婳啜泣不止,逐渐哭的心气难宁。
嘉庆生怕璟婳有什么意外,一直安抚着璟婳,“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皇上,派人找到兰心了吗?”璟婳抬着挂满泪痕的眼睛看向嘉庆。
嘉庆知道这事情不告诉璟婳,她是不会罢休的,便斟酌再三,道:“兰心,她死了。”
璟婳像是不断的在扒开伤口,看向四宝,质问道:“你告诉本宫,她到底怎么死的?”
四宝看了看嘉庆,几欲想走。
嘉庆只得暗暗点头,“说吧。”
四宝得了令,才敢说道:“奴才是在山坳处找到兰心姑娘的,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那是受了极大的屈辱和苦痛的惨状。”越说越激动,四宝噗通跪地,恳求道:“娘娘,兰心死的冤枉!求皇上和娘娘一定要为兰心伸冤!不然,这可真是寒了她的心呐~”
嘉庆锁着眉,看起来愁绪不展。
璟婳知道四宝这么说,那兰心真实的情况定是比说的凄惨百倍,这如何让璟婳安下心来,她看着嘉庆,不容拒绝道:“皇上,兰心是臣妾的侍婢,更是臣妾的救命恩人。如今兰心惨死,臣妾必要为她讨个说法。还请皇上恩准!”
嘉庆深知此事对璟婳的打击,若没有兰心支撑的那几个时辰,只怕璟婳凶多吉少了,便安慰璟婳道:“婳儿放心,朕已经让方恒着手去调查了。定要为兰心鸣冤。”
璟婳这才颤抖着身子谢恩,“多谢皇上。”
“四宝,你下去吧。”嘉庆吩咐道。
四宝退了出去之后,嘉庆慢慢的扶着璟婳躺下,“你这身子也要静养,不宜走动。”
璟婳心头一点儿也平静不了,“苏大人呢?他替婳儿挡了一剑,可有性命之危?”这两个人都是璟婳此刻最关心所在。
嘉庆长舒了一口气,“苏清受了剑伤,已经找了大夫在看。说是没有伤到要害,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仔细养着总是好的。”
不幸中的万幸。
嘉庆这边刚刚安抚好璟婳,便去了见了方恒。
“臣参见皇上。”方恒面色凝重,看起来着实心有戚戚。
嘉庆冷色看他,“这扬州城你管理的倒是真好!”
方恒那七上八下的心听到嘉庆的话真是如同堕入了冰窖,恨不得立刻跪地求死,“臣罪该万死!”
嘉庆冷哼一声,那眼里的寒光都快射穿了方恒,“若是皇贵妃娘娘有个万一,你可不止罪该万死了!”
方恒忙点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娘娘在臣管辖范围内出了事,无论怎么样,都是臣的失职,承担罪责那都是轻的主要是让娘娘受了惊,臣真是惶恐至极~~”
“调查了没?到底是什么人要下如此狠手?”嘉庆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问道。
方恒自知此事重大,一瞬也不敢分心,稳了稳心神,说道:“臣派了人去查了,确实有点儿消息。”
嘉庆显然对于“有点儿消息”不甚满意。
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说!”
方恒便回禀道:“那伙匪徒也查了个遍,确实都不是扬州人氏,不过,他们和扬州渊源倒也不是丝毫未有。”
嘉庆继续问道:“你仔细说来!”
“是!皇上。”方恒在脑海中大致捋了捋思路,继续说道:“这为首的人被唤小爷,手下最凶狠的就是麻七。这伙匪徒原是驻扎在扬州城北侧的蛮风山,起名就叫蛮风寨,与扬州城只隔了一座山的距离。要说这蛮风寨啊,一开始是杨褚为大当家,麻七在干活这方面那是最得力的助手,主打打家劫舍,施舍穷人。后来,杨褚病逝,所有产业便交给了自小不受重视的杨恪勇,也就是四宝公公说的小爷。”
“杨恪勇?”嘉庆絮道。
“是,皇上。这杨恪勇好勇斗狠,经常与人比武,说是武痴更合适些。”方恒想起这个心头大患,恨不得剖析他的十八代祖宗。
“然后呢?”嘉庆听得有些头疼,双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方恒赶紧端了杯水,“皇上请用。”
“后来,杨恪勇同时也做起了护送押送的生意。凡是这一带的,都很清楚。”方恒说道。
嘉庆真是前脚夸完扬州城,后面就给他们一顿教训。
“既然是做护送押送的生意,他们怎么会伤害璟婳?这是从茶园那儿起的头,可不止教训那么简单,是明摆着的赶尽杀绝。”嘉庆敲打着方恒。
方恒只得不住点头:“是是是,皇上说得对。这个臣也查了,只能从存活匪徒里知道此事与宫里有关……”
宫里?
宫里能有什么关系?
“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