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权是个好东西,可这权,能护人亦能伤人。
缠绵悱恻间“只愿君心似我心”犹言在耳,如今璟婳却渐渐感知不到皇上的深情与温度了。
“苏大人,你可知道是谁在后面挑唆?”璟婳坚定如今这个情况下,一般人还真的不敢挑战皇后的权威。
苏清回复道:“臣得了消息应该是钮祜禄一族的善庆。”说到善庆的时候,明显的能感觉到苏清的避讳。
善庆?
咝……
璟婳心口一凛,这不是九爷的儿子吗?
九爷可是促成她“身世”的幕后推手,善庆此番行动不免令璟婳有些疑惑。
再转头时,璟婳看到了苏清眼里的闪烁,这不似他以前的风格。
“你认识善庆?”璟婳随口问了一句。
苏清沉默了片刻,方回道:“没有,没有。”
璟婳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便“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看来善庆是冲着本宫来的!”璟婳这话不是空穴来风,她有一种直觉。
苏清跟着说道:“娘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臣定当力保娘娘安慰!”
璟婳心里不由得感动不已,“多谢苏大人!”
不知为什么,璟婳又想起了那次苏清为她挡剑,也是这样笃定无疑的语气。
待到苏清走出景仁宫后,璟婳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这心里啊,脑子里都乱的很。
翻书,烦躁。
写字,根本静不下心来。
索性,璟婳宣了轿撵,直接去了竹香馆。
竹香馆里,若初正在指挥着汀兰和墨香种些花儿。
“你往这浇点水。对!多浇点!”未进门,便听到若初的声音了。
“你这可真热闹……”璟婳看到若初,什么烦恼都不见了。
若初眼里惊喜不已,“哎呀,姐姐来了~~”
转头便吩咐道:“汀兰,你去给皇后娘娘泡茶,要新送来的茶叶。”
汀兰自然勤快应道:“是,主子!”
璟婳与若初双双拉手,行了礼。
璟婳便问道:“你这种的什么呀?”
若初一笑:“前段时间路过花房的时候,妹妹听到姐姐夸赞花房里的人培育的海棠好看,便想着多种些,到时候邀请姐姐到竹香馆来坐坐啊。”
璟婳听到若初这么说,怎能不心生愉悦,“本宫随口说的一句你倒是记得清楚。得亏是你有心了。”
“姐姐,来,里面坐。”
竹香馆里,不比别的宫殿富丽堂皇。若初向来喜欢素雅,这格调也是雅致的很。
璟婳啜了几口茶,心情才算好了一点。
“姐姐,听说和世泰调离了内务府?”这话也只有若初敢当面问璟婳了。
璟婳不由得嗤笑:“宫里的消息传的还真快!”
若初并不常关注这些事,就是心里有疑问也是一知半解的。
“姐姐,皇上怎么会这么突然调离和世泰呢?”若初问道。
璟婳嘴里忽然发苦,对于汀兰端来的参汤也是没有一点儿兴趣,便摆了摆手,苦涩道:“皇上怕是觉得本宫羽翼渐丰了吧……”
“这有什么?姐姐又不是结党营私,皇上这也太过多虑了吧?”若初看着璟婳问道。
是啊,连若初都觉得皇上多虑了。
“这个本宫也不太明白。”璟婳并不打算说的太多。
“唉,想想以前,还是在王府的时候开心,最起码没有这些糟心事儿了。”若初回忆着叹道。
璟婳也颇有感触:“谁说不是呢……”
“那时候王府里的内眷哪儿有这些花花心思,如今,在宫里精力还不够琢磨别人呢。”若初奚落自嘲道。
璟婳向来不喜欢追思,这没有可比性,王府里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想要的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就简化生活,把不必要的全都修剪除去。”璟婳看着若初说道。
“姐姐,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若初挠了挠头。
璟婳忽然觉得看不透好像也是一种幸福。
“不明白就算了,懂得太多越觉得生活不易……”璟婳对若初说道。
现在的璟婳已经渐渐明白这日子若想过的顺遂,要让要求和付出成正比,并且,不能把所有筹码都压到男人对你的感情上,尤其是对于后宫三千并非独你一人的皇上。
“姐姐要怎么办?”若初放下茶杯问道。
“本宫肯定不能坐以待毙,若是闷不做声,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以后啊,只怕再不能生活下去了。既然决定要走下去,除了坚持只能是坚持……”如今再怎么说璟婳心里终究不是那么发虚。
回去的路上,璟婳也在盘算如何应对。
“香罗,一会儿你去喊下阿玛,让他明日过来一趟。”走在后宫的长街上,璟婳对香罗说道。
香罗赶紧点了点头:“是,娘娘!”
过了一日,恭阿拉大人便到了景仁宫。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璟婳心里藏事,有些心不在焉,“阿玛起来吧。”
看着阿玛憔悴的面容,想来应该是最近有些累有些急。
“皇后娘娘可是因为和世泰的事情?”璟婳还没说话,恭阿拉倒是知道的清楚。
璟婳点了点头:“还是阿玛最了解女儿的心境。”
恭阿拉一反常态道:“娘娘可不能轻举妄动。”
璟婳赶紧说道:“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只是,阿玛,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恭阿拉陷入沉思,“皇后娘娘,这次必得从长计议才好。”
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