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涵,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在他32年的人生里,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一个人求饶服软。
他是谁?
周延琛。
只单单这三个字,在安城代表的就是无上的钱权贵。
他从来不用刻意讨好谁。
他想要的,只要一个眼神,就有人赴汤蹈火,捧着送到他面前,求他收下。
而她,唯有她,是他的求而不得。
还是他亲手把她推开的。
黑色的宾利尚慕停在周家别墅门前,车窗开着,一只手臂从里面半垂出来,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
顺着烟灰落下的地方看去,地上躺着至少十几个烟屁股。
别墅落地窗前,有人临窗而立。
女人穿着一身宝石蓝色修身旗袍,长发挽着发髻在脑后。
豆蔻一般的十指搭在臂上,凤眸微眯,盯着门口的车子晃神。
身后,桂姨轻声开口:“夫人,要不要叫先生进来?他在外面好一会儿了。”
女人回头,妩媚一笑:“管他呢,他想进来自然会进来。陪我去厨房看看,给晓涵炖的汤好了没。”
“是,夫人。”
……
一盒烟就这么抽完了,周延琛冷着脸把空烟盒扔向车后座,骨节分明的指伸向车门。
门打开,首先落地的是鞋面锃亮的纯手工定制皮鞋,接着是包裹在黑色西裤下,修长笔直的长腿。
男人弯身下车,随手将车门关上,大步走向别墅。
“先生,您回来了。”
佣人小董在门口迎上周延琛,顺手接过他臂上搭着的西装外套。
周延琛“嗯”了一声,下一秒,一道清丽婉转,洋洋盈耳的女声便跃入他的耳蜗。
“延惜,你还和以前一样美丽。”江晓涵微笑,语气和表情都是那么真诚。
周延惜捂嘴轻笑间,只听低沉嘲讽的男声传来。
“都是50岁的老女人了,也不害臊。”
“周延琛!”
周延惜低呼,细眉一簇,狠狠瞪向来人。
江晓涵听见男声以后身体有一瞬僵硬,而后慢慢转头,往门口看去。
细碎的短发,眉目如画。
狭长的丹凤眸,挺直的鼻梁,绯色薄唇。
如雕刻一般精致绝伦的轮廓,柔和娇美。
男生女相,却凌厉而漂亮。
白衬衫,黑西裤。
衬衫是最简单的款式。
但无可否认,没有第二人能把白衬衫穿的这样,好看。
来人正是周家的家主,周氏集团总裁,和她纠缠牵扯十几年的男人,周延琛。
阔步走近,周延琛站定在江晓涵面前,凤眸低垂,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好久不见。”
江晓涵点头,微笑说:“好久不见了。”
而后,她轻轻蹙眉,“你抽了很多烟吗?”
她记得,他肺不好,医生头几年就勒令他必须戒烟。
难得周延琛也有尴尬的时候,抿直了嘴角,他一言不发的转身上楼。
生气了?
江晓涵垂眸,有些无措。
周延惜眼波一动,起身走过来。
搂住江晓涵的肩膀,她笑道:“别理他,他这脾气多少年也改不了,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一个穿着气质都不凡的俏丽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引得江晓涵低笑。
见她笑了,周延惜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看看他,你坐一下,我估摸舟然快回来了。”
“好。”
……
二楼右侧第一间,周延惜也不敲门,款款而入。
浴室传来水流声,似乎还沾染着刚才的窘迫。
她勾唇一笑,悠然的坐在床上等人出来。
不多时,浴室门打开。
周延琛下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
抬眼看见床上坐着的人,他凤眸一紧,冷声低吼:“谁让你进来的!”
周延惜也不怕,视线顺着他沿着人鱼线流下,在八块腹肌处打转的水珠而动。
周延琛被她看的羞恼,用擦头发的毛巾挡住胸前,“你变态啊!”
闻言,周延惜“啧!”了一声,不悦的瞪着他:“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还有没有礼貌!”
“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不敲门,还盯着没穿衣服的男人露骨的看,到底是谁没礼貌!”
“哟!周美人这唇舌一如既往的毒啊。”周延惜低笑,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她伸手揪住他的耳朵。
“你干嘛!”周延琛低吼,两指扣住她的手腕。
周延惜哼了声,放开他,“我只是来告诫你,有夫之妇看多了,会起针眼。”
有夫之妇。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根钉子狠狠钉在周延琛心上。
自嘲一笑,他将手里的毛巾掷在地上,踩了一脚走向衣柜,“不用你提醒,我明白的很!”
她早已经嫁做人妇,再也不是他能够肖想的。
看着他倔强挺直的背脊,周延惜有些失神。
咬了下嘴唇,她忽然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
何必再在他心上的伤口撒盐呢?
晓涵结婚的这几年,他何曾好过一天?
“我先出去了,你赶紧穿好衣服下来。”不敢再看他,说完,周延惜快步离开。
门合上,一室寂静。
周延琛凤眸萦着萧索,眼尾勾勒出淡淡涩然。
将手里握着的白衬衫狠狠往外一扯,死死捏在掌心。
还在找"一夜惊喜,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