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廉时没出声,他面色没有一点变化。
托尼也不生气,继续说:“还真是偏爱的让人伤心。”
这是玩笑的话,也是打趣的话。
按照以往,这些话说出来该是轻松的。
但现在,这里的气氛并不见得有多轻松。
因为,湛廉时透支了。
他现在需要休息,是真的。
“今早这么多人,付乘有很多事想跟你汇报都没有办法,现在时间差不多,大家都不在,我便来替他转述。”
“不过,转述前,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托尼单手抱胸,自个说也说的津津有味。
但那闭着的眼睁开了。
托尼看湛廉时睁开眼眸,笑的愉快,“算了,还是我说吧。”
“好消息是,林帘来d市了,她离你很近,你想去看她,不难。”
“坏消息是,她和赵起伟见面了,还说了让大家都想不到的话。”
“你猜猜,她都说了什么?”
湛廉时看向了托尼,他一双眼眸,这一刻深如地狱深渊,里面暗无天日。
而这双眼眸里,清晰的倒映着托尼带笑的帅气脸庞,然后把他淹没。
“说。”
托尼扑哧一声,低头笑,“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不说话。”
“还真是,每次遇到有关林帘的事,你就不再是你湛廉时。”
托尼抬头,认真的看着这张被强大压下的病态的脸,他脸上的笑不似刚刚了。
一直这么撑着,明明知道痛,撑的久了,也就不知道痛了。
明明身体已被掏空,外面却看不出一点。
不是他伪装的好,而是他认为这就是正常的。
他生病了也不觉得自己是生病,他不舒服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不舒服,他没了味觉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明明已经病入膏肓,他也不会觉得自己病入膏肓。
他如常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直到最后一刻。
即便他倒下,他也不会觉得这是不正常的。
湛廉时,你是人,却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